美术集刺激物。
破碎的内衣领子破碎的内衣领子破碎的内衣领子破碎的内衣领子破碎的内衣领子......
一推就倒一推就倒一推就倒一推就倒一推就倒一推就倒一推就倒一推就倒一推就倒......
王服王服王服王服王服王服王服王服王服王服王服王服王服王服王服......
01
情感挫折一直稳居自杀原因排行榜第一位。
“要不要大家都来介绍下你们尝试过的自杀手段?”心理指导师谢沧行如此鼓励自己的组员。
小组治疗再如何具有开放性与信任度,也被这完全不靠谱的言论击败了。
谢沧行受雇于一家大型婚介机构,结果三名优质的被家人或者朋友送来征婚信息的男人,居然滞销了近一年,为了对得起机构的声誉和大笔的中介费用,他们把三人送来做小组咨询。
谢沧行笑眯眯地翻了翻资料,他们背景不一,惟有一处在表格上清晰刺目。
紧跟在“性别:男”旁边的空格里清楚填写着两个字
——丧偶。
爱人均因故丧生的三名优秀男子均刚刚完成阻抗阶段,不幸运的是,三人虽然开始熟悉,却都不是好处理的小组成员。
是时候帮他们走出来了。谢沧行敲了敲笔,决定进入解决问题的生产阶段。
左边的姜世离抿紧了唇,他是黑帮老大,进门后就一直神色抑郁,满脸悔恨,他是被忧心忡忡的手下送来的,见那医生看过来,握紧了拳:“我没想过自杀。”
然后喃喃道:“我不会让她白死。”
况且他还有儿子,有兄弟们,怎么能让一切白白发生?
中间的夏侯瑾轩一直微笑着,却不肯开口。他是之前的畅销书作家,被家人送来的。谢沧行知道这种人看起来温和,但是倔强难劝,但是他不会不表达的。于是就哈哈一笑跳过了他。
既然还坚持活着,就一定有活着的理由。
但是既然来了,就一定迷茫这活着的理由。
最后的这位是邻国皇室的成员,传言他为了巩固王权、保守皇室机密,默许处决了一位蜀山国的女军人。
他的地位高到什么程度,谢沧行并不知晓。但是这位龙姓贵胄,确实未婚。
那么那个女孩,就是他曾经的爱人。
龙溟笑了笑,倒是毫不掩饰:“我的命不属于我,只要不是为我夜叉,我就无法决定它的去留。”
贵气傲然。谢沧行倒是知道每次沉默陪在这位龙溟身边的皇亲,强烈要求这人速度从悲伤中过度出来寻找能为皇室增添血脉的配偶。
看来连伴侣,也不该属于这位看似强大,其实自我永远都在国家后面的人。
谢沧行啪地把资料簿关上,轻松地甩去了旁边。
然后迎上三人微微诧异的不同神色:“呐,几位都是花了大钱来解决事情的,也别太拘束。”
然后他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茬子:“好容易认识了,不如一起去吃个火锅?我一个小医生可没钱,只能请你们吃这个了。”
三人都身份非富即贵,却不摆架子,从容地坐到了路边火锅摊上,四人一桌,正好占了桌子的四面。
“吃不吃辣?”谢沧行体贴问道。
“随便。”
“吃。”
“尝尝吧......”
辣并不是味道,是一种感觉。
是痛觉。
姜世离不在乎这些吃喝感受,对他来说有太多需要去思考承担的事情;夏侯瑾轩仿佛是要自我麻痹,干脆利落地选择一些有危险性与痛苦可能的事物;而龙溟,无所畏惧,而属于个人的感知,却贫乏好奇。
谢沧行又要了半打啤酒。
不指望灌醉他们,却希望他们放松。
虽然互相熟悉了这么久,才开始慢慢放下戒备,但是谢沧行知道,这三个人比一般人更重视感情,他们爱得纯粹自然,所以才带着怀念,挣扎为着属于男人的理由继续存活。
其实他们都很苦,却都不吭声。
世事炎凉,谢沧行心疼这样的青年们。
他们简单谈论着菜品、世道、时事,边吃边喝。这种路边馆子别的高级货也没有,就胜在口味鲜香,材料扎实了。所以吃喝的气氛很松快。
可是几人仿佛酒量都并不好,啤酒而已,就都有点醺然了。
“你们有人送没?”谢沧行打了个饱嗝,他为了达到放松组员的氛围,嘱托他们把保镖陪同之类的都打发掉了。
夏侯瑾轩安静趴在桌子上睡,但是梦境对他似乎是一种折磨,所以一直憋红了脸,仿佛随时可以哭醒。龙溟有些摇晃,却还算清醒,所以撑着站起来表示要自己回酒店。
姜世离撑着挺直的背,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有个属下,无论怎么赶,都一定在身边的。
所以他不急,却威严地扫了谢沧行一眼。
谢沧行笑了笑,一手搀起夏侯瑾轩,说:“放心,这个我来送。”
心里却想,这姜世离倒是好义气。
姜世离坐在残羹冷炙边,想着家里的儿子,更觉得孤单。
黑道不好混,他为了兄弟儿子,也得多拼点,哪有时间孤单。
叹了口气:“血手,车来了吗?”
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坚定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立在了他的身后:“主上,可以走了。”
然后那个忠心耿耿的年轻人,有意无意地去扶自家首领。
虽然意料之中,姜世离拒绝了,并且坚持自己走向车子,明明意识已经有了几分混沌的醉意,却坚持一个人走在前面,不去依靠任何他信赖的人。
姜世离的职责是保护他们,不是依赖他们。
血手没有强行去搀扶,只认真跟着。
刚才他还是碰到了。
主上那劲韧的手臂线条,修长,紧瘦,都可以幻想出那手臂光滑清晰的弧度。
他收敛了心神,虽然每一下触碰都分明让他欣喜满足,他也清楚自己的立场身份,和对那人不可逾越的守护。
TBC
02
龙溟回到酒店套房的时候,看到沙发上埋在文件堆、数台电脑、几部手机里的舅舅魔翳。
明明是负荷很重事务很繁杂,他却依然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整洁与安定的形象,如果不是眼镜背后瓷白的球结膜上凸着血丝,根本难以知道这是个工作狂。
事实上在这次治疗过程,他分担了龙溟绝大多数的公事负担。
他只是简单地花了钱,打个包,就陪龙溟一起来了。
看似陪伴,却总是限定在一个难以亲近的距离上。
见到这倜傥的青年回来,他的眼睛越过了镜片向这边扫了一眼:“你喝酒了?”
“恩。”龙溟早就过了青春叛逆期,倒是没有说一些赌气的话。
其实从凌波死的那天开始他都一直没有表露出过后悔消沉或者行为过激,处事也没有能让任何人挑出毛病,依旧是那么稳重得体、上进无畏。
魔翳却清晰地感觉到,这位君主变得遥远孤单。
其实是自己挖了自己一刀,伤在看不见的地方。
龙溟有点摇晃,却没有失了平衡,直接走进了浴室洗澡。
取下眼镜,魔翳揉了揉眉间,尽管暗中有派人保护跟随,还是不如亲眼看到龙溟平安无事并且还维持着理智的样子让他安心。
那人高挑优雅的动作带着微微迷茫的酒气,越是强硬地控制自己,其实越是失去了自己。
魔翳以为一切只为夜叉的准则冷酷地可以让自己毫无愧疚心安理得看着自己扶持的青年在同样的准则上心甘情愿肝脑涂地,可是这简洁并且至高无上的原则,如果能不伤害到他就好。
这种念头不简洁,不干脆,不能贯彻维持治理者们的和谐与绝对服务国体的残酷效率。
避讳是徒劳的,虽然很多隐秘甜美的诱惑那么禁忌不堪,总归不是坏事,魔翳要做的不过是掩藏或者转移掉偶尔令自己苦恼的呼吸迟滞和过分关注——他在公务上运筹帷幄计算精确,在外交上八面玲珑,区区的掩盖,还是很轻松的。
他并不苦恼于身份差距血脉关系这些根本决定不了感情走势的问题。
但是魔翳只是轻松自如却小心翼翼继续保护着这点东西。
怕伤人,也怕受伤,特别是意义寻常的珍贵的人。
龙溟湿漉漉赤着上身围着浴巾洗完出来了,带着热腾腾的蒸汽,去开冰箱的门。
然后他顿了顿。
“咖啡和酒呢?”
原本放着这些成人饮料的地方端正摆着一排排玻璃瓶装的新鲜牛奶。
龙溟扯了扯唇,看起来跟微笑一样:“舅舅。”
龙溟的唇形很漂亮,他自己天生贵气,喜怒也不惯于用五官扭曲的方式来表达,所以这一下虽然轻浅,倒是颇亮眼。
魔翳毫不畏惧地看过去:“喝牛奶对身体好,而且可以补钙,长得高。”
他当然知道,小时候就这么一路被哄着喝成了这么高。龙溟侧过身啪地把冰箱门甩上,魔翳看不到他的表情。
“舅舅,我已经成年很多年了。”
魔翳低下头去,继续翻阅着文件:“等你老到说不动话的时候,也一样要喊我舅舅。”
龙溟挑了挑眉。
魔翳很少开玩笑,也极少表露情绪。他这句话看起来不过是与侄子斗嘴,却难得是展现了他亲人并非臣下的立场。
这样的舅舅太少见。完美下属和能干的辅臣的身份犹如漂亮冰冷的大理石,现在这表面蜿蜒致密的花纹里,终于漏出了一丝活泛的光彩。
不经意的、忐忑的、试探的、可爱的亲近。
龙溟干脆舒服地坐到了宽大的沙发上,他和魔翳之间,是有关夜叉国家事务的文件,轻的纸,重的字,甘之如饴的***与冷酷。
他们之间默契舒适的纽带,和他们之间刻板规则的距离。
龙溟上身紧致修长,毫不费力就在这堆国事上面倾下一个弧度,含着笑意就凑到了那张严谨寡情的脸庞面前:“舅舅,你总是这样陪我,是因为太孤单吗?”
再如何心惊肉跳,魔翳也把持着那冷峻的外观:“我不孤单。”
“别再用你有夜叉了这么冠冕堂皇的对外辞令来应付我。”龙溟身上未退的水汽,直直辣辣蒸上了魔翳的脸——他差点以为自己会沸起来然后融化掉,幸好只是一个瞬间。
“舅舅。”龙溟伸出那强而有力的手,哀伤地抚上亲人的颊:“我们都有夜叉了,但是我们都很孤独。”
再把持就是傻子。
最聪明的人牢牢抬了手握住那摩挲自己的指尖。
魔翳看着他漂亮的国君与威严的外甥【1】,轻轻叹了口气,拿掉了自己的眼镜。
TBC
【1】感谢36的GN帮忙捉虫,不是侄子是外甥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