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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的魂,我收下啦!”
胸前剧痛无比,魔翳哼了一声跪倒在地上一直无法起身索性就那样跪着控制着傀儡。在姜世离决定撤军后念念不忘看着神魔之井的封印,前功尽弃的魔翳回到覆天顶,在表示自己无碍谢主上关心后进到自己的房间,不忘布置好结界才脱离了这具残破的躯体。
傀儡跌倒在地板上,真身也跪在蚩尤坛上已经脱了力。魔翳撑着爬起来,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想之后该如何行动的问题,一头栽倒在床上昏了过去。
一睁眼却发现之前说要杀了他的男人就在眼前。
“哟,你醒啦。”
“你……”魔翳快速起身,压下心中的惊异不动声色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罡斩……长老……你没死?”
“死啦,本以为能赚了你的可是没想到……”大大咧咧耸肩,心比天还大的蜀山长老打量着这个魔心里飞快地转了一圈“我伤的不是你本体。”
“呵……罡斩长老那一击可谓霸道,竟能将我魂体一隙带出本体。只是不知长老对我这妖魔有何见教?”
“我也不知道,只是不自觉地一抓就抓到你了,看你刚才半天没醒还想是不是把你元神打散了呢。”谢沧行挠挠后脑勺,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的魂你到切实地收下了。”魔翳咽下一口气,有些不悦地说道。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之前看你戴面具的时候就叫你戴面具的,现在反而不好叫称呼,叫你什么好呢?”谢沧行摸着下巴的胡茬打量着这个俊秀的魔族。
不是半魔,是魔,这是谢沧行看到现在唯一能下的结论,他正在寻思给他起一个什么外号的时候,对面那位就开口了。
“枯木。”白发的魔简短地,甚至冷冰冰地截下了话头。
“哦……不好听,不过凑活。”谢沧行点点头,转了话题“不知道你本体那边如何?”
沉默着摇摇头,魔翳倒是对这个人有些感兴趣了“阁下对我如此关心有何企图?”
“哎……跟你这种满脑子算计的人说话是费劲。”谢沧行撇了撇嘴,没有正面作答。
“阁下想致我于死地又因我而死,在下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魔翳已经离开谢沧行五步远,在手心暗自团了一团微弱的魔气,想着什么时候蜀山长老的鬼魂发难也好自保,孰料那男人身上一点杀气都没有,只是坐在地上双手抱胸看着他。
“这是鬼界和人界的缝隙吧?”
“诚然是时空缝隙,只是不知是何处之间的。”
“这里只有你我吧?”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谢沧行又问道。
“是。”
“那我们为什么不好好相处一下呢?”
魔翳不知作何回答。
从很早以前开始他的世界认知就只有两种——不是敌人,这种可以利用合作。是敌人,那么直接铲除。他很少能包容与自己对立的甚至是异端的存在,在没有铲除之前的放任……那可不是包容啊。
而这个男人似乎有一颗极大的心,什么都能装得下,当然饭量也是极大。
当初魔翳通过暮菖兰得知姜承情况的时候就在担忧这个蜀山长老会不会多插一脚从此坏事,不过他倒是如自己所愿一直放任姜承魔化下去没有出手除魔,魔翳遂了愿却也有些不解。
魔翳不清楚,这罡斩的行为是放任,还是包容。
他现在的邀请也实在是超出魔翳的预计,如果是魔翳自己站在他的立场,那么杀上自己一万次也是有理由的。
幸好魔翳非常清楚不能用自己的观点去度量人类,所以他扯出一个微笑来,以玩味的语气说道“罡斩长老是以何心情说出这句话呢?”
“什么心情?”这一问胡茬男自己也愣了,摸着下巴寻思了半天“我也没什么心情想法,但是我知道我是为了想有个好心情。”
“好吧。”魔翳状似妥协道,一边打量着这个空间裂隙“此处可谓困境,若长老能和我协力破之对你我都是好事。”
利用一切可利用之事,这是魔翳的准则。现在本体那边回不去,这一点点的魂魄力量太弱,如果能有个靠山罩着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谢沧行就爽朗地笑了“困境我喜欢,最喜欢破除困境了,只可惜我的剑不在手边不然说不定能劈开看看。”
“那就有劳长老和在下一起巡视这里。”
“行啊,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问问你。”
谢沧行大咧咧的表情收了下去,带着魔翳也严肃了不少“您请说。”
“你取枯木这样一个化名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这名字谢沧行从听到的时候就开始嫌弃,他知道的几句文雅的词里面和枯木有关的不是枯木逢春啊就是病树前头万木春啊,总之都是春啊,这人……不,这魔取名字的时候看似是为了肃穆,但是怎么就不细想想呢。
“在下只是觉得很合适。”
“哦……”谢沧行又仔细看了看这个魔,这个纯种的魔族,这个把一身睡衣穿的像华服的纯魔吹了声口哨“是挺合适。”
“……”魔翳又一次觉得人类真是难以理解。
“反正我就算问你叫什么是什么你也不会老实告诉我。”谢沧行站起来活动活动肩膀,有意无意地往那魔处蹭了两步“走,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穿着睡衣光着脚的魔跟上,顺手把挡在眼前的头发帘梳上去“在我没醒的时候阁下都做了什么?”
“嗯……看着你。”
“?!”魔翳忽然觉得一惊。
“嘿嘿,我就比你早醒了那么一段时间,当然在看着你的发呆啊。”
“…………”又被耍了。
谢沧行心情倒的确可算是轻松。
刚才一番话之后让枯木的戒备心稍稍有所降低,这个魔即便是有所怀疑也没有到付诸行动的地步。谢沧行用鼻子闻就知道这魔很多疑,所以他保持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走在这个自称枯木的魔的前头,不去看那魔脸上表情有没有什么细微的变化。
扯这些都没用,先稳住他比什么都强。
兵解的那一瞬间谢沧行所想的就是把这个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的幕后黑手除掉,怎料砍是砍中了,可惜不是他的实体,所以在魂魄消散之前谢沧行拼尽全力伸手一抓,把这魔的一部分和自己一块抓到时空裂缝里去了。本意倒不是找个裂缝把自己和他埋了就得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能困住一点是一点,这个魔的能力被减弱对人界总归是有好处的。
虽然谢沧行醒过来的时候有点愣神,他以为自己本该在鬼界的,在鬼界的话如果能研究出来点什么也好给掌门师兄带个话。他有点茫然地坐起来环顾四周一圈,在看看对面躺着的白发的魔,还有点犯糊涂。
后来他感觉这魔身上微弱的魔气和在流光洞里还有神魔之井前面感觉到的诡秘阴暗的魔气一样,所以断定这就是那个蛊惑姜小哥和整个武林为敌而自己意图不轨的魔。
在想是直接把这点魂消灭了还是等之后能套点话是一点话的时候这魔就醒了,于是谢沧行决定先走一步看一步。
裂隙仿佛无止境似地,又好像他们只在一个地方踏步。没有光亮却不黑,能看到对方在光下的样子,也仅此而已,于周围那就是黑暗。魔翳试着用微弱的魔气探查四周,发现除了他们两个,再无一丝其他气息。
罡斩走在前面,似乎总是顶在前面护惯了的总是在可能有危险的地方伸手让魔翳等一下,最终他说了一声小心。
世界在魔翳看不见的边缘缩小了一寸。
退到安全的距离,魔翳听到不远处又有什么再合并的声音,心里隐约开始焦急起来。
那蜀山长老好像对自己的处境如何完全不关心,双手抱胸只是扭头看着虚无的前方,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又好像把注意力都放在魔翳身上了。而夜叉国摄政王则明白现在状似他们统一战线,其实完全不然。
谢沧行只是在观察自己罢了,所以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之前被罡斩那一击重伤,魔翳不敢冒险,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魂体他也不敢冒险失去。本体那边如何魔翳感受不到,他也不敢试着把自己的魂体抽离出去,哪怕是闭眼睡个觉什么的……谁知道这个看起来滑头的人类会做什么,而且就现在的实力而言魔翳知道自己完全不敌罡斩。
想着想着魔翳侧了侧头,转向谢沧行那边“罡斩长老可有计较?”
“叫我谢沧行就行。”男人摸着下巴扭回头来“你刚才说什么?”
“想问谢大侠您对这个状况有什么看法。”
“我没看法,我对空间阵法什么的一无所知。”谢沧行耸肩“大不了混吃等死呗,诶呀……这里可一口吃的都没有,要是提前饿死怎么办。”
“您这是打算坐以待毙?”魔翳的口气微微有些急促起来。
“也不是,就是吧……”谢沧行双手再次抱胸,看着魔翳“我这人就有把子力气,细的活一概不通,你要是明白做什么还好,不然我可不知道干什么。”
“……在下通晓一点空间法术。”
“哦,那敢情好。”谢沧行咧嘴一笑“那你就探查一下这空间有什么破绽,要是能连到六界中的一处就好办多了。”
“在下这就尽全力探查。”魔翳说完闭上眼睛,动用全身的魔力开始感知这个空间。
谢沧行闲闲地退在一旁,感觉魔气从那魂体中扩散开逐渐散布到整个空间,不过具体远到哪他就不知道了。看了半天能下的唯一结论就是,这个白发的家伙原本的力量惊人,而且是纯魔的话,那么联系之前他对神魔之井的执着和在姜小哥身边操纵傀儡……谢沧行忽然心头一惊。
这说明这个魔本身是在魔界,要利用姜小哥打破神魔之井,然后要从魔界来人界啊。
要做什么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好事,虽然这些年来对魔界了解不多不过谢沧行还是知道魔族生性好战这档子事的。
这么大的消息可比赚了这魔的一点魂体强。于是谢沧行不动声色地改了主意,就顺着这个魔的意思打破这处裂隙,然后到鬼界去想方设法把这消息传递给蜀山。当然,这魔的魂魄到时候是拴在鬼界还是消灭掉到时候再说,总之不能让他回到本体去。
打定主意,谢沧行挺直腰杆打算开始卖些力气。
无论是什么,事物甚至是人,只要你细心寻找总是有破绽可寻,找到之后就可以信手击之,一点突破达成你想要达到的目的。
目前魔翳需要寻找的破绽有两处,一处只要动用魔力去寻耐心下来总能找到。
而另一个……人类的心思总是最难摸透啊。魔翳自诩对于人心研究的也算通透,他们没有魔族强大却比魔族心思复杂得多。有些人会被利益驱使,有些人是为了感情东奔西跑,而另一些人是为责任扛着一片天,这三种人魔翳都能投其所好与其,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棋子行动。但是对于谢沧行,魔翳总觉得不好办。
大大咧咧,脸皮死厚,最重要的是你不知道他为何而动,谢沧行看起来总是逍遥自在,因为他是随心而动的男人,向风,豪爽大气的风。
虽有‘捕风捉影’之说,但风真的能被捉到么?
能。魔翳想,前提是你需要一个足够大的口袋。
作为年轻的夏侯家二门主魔翳也见过谢沧行几面,而第一次见面就能让好脾气的夏侯韬也几乎笑不出来的,罡斩道长是头一个。
某种意义上来讲谢沧行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到不罢休的男人。
喜欢比武切磋,自从他的实力从蜀山弟子到蜀山高级弟子都打不过之后他就开始磨周围的师兄弟了。掌门师兄那是头号目标,可是那位自从跟他打过一次之后就老躲着,在蜀山没了攻略对象的谢沧行开始把目标放到江湖中去。
那时候南林北沈刚刚淡出江湖不久,四大世家崛起的正是时候。年轻的门主们都身强力壮但是有不少门内事务要处理,没空去把所有的比武要求都理会,况且,有些时候这是自失身份的事情,于情于理都不会做。而为了比武去混吃混喝甚至住了好几个月天天找由头想切磋的谢沧行在明州夏侯府住的最久。
一是因为夏侯府大,二是因为夏侯府的二门主他很能忍。
只是每天早起就看到各种缝隙里找你的‘大哥’的男人,要顶着一张笑脸拦下来和他谈天说地,介绍风景美食然后按惯常去金潮阁小酌一杯什么的,他吃肉你吃菜他喝酒你喝水,他不腻你也该受不了了。
就这样可算是朝夕相处的几个月下来,夏侯大哥终于看不下去弟弟的憔悴,和谢沧行切磋了。另有说法是夏侯门主为了弟弟奋起把罡斩道长打出门外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谢沧行打的很高兴,于是在明州的这段记忆是美好的以至于他后来选择去卖艺的地方也是从明州开始。
于魔翳,这段经历则给他留下了谢沧行这个人很难缠很难搞定的第一印象。刚才那个回合试探下来这个顶着心不在焉的脸的男人各种漂亮的回击更加让魔翳觉得棘手……甚至于有点无懈可击?这个口袋需要布的多大魔翳大概心里有了底了,总归是要打起算计整个武林的心思才好。
在探查的空隙中丝毫没有停止思考的夜叉摄政王很快探查完毕,松了口气地飘落下来。
“是有微小的裂隙,不知通往何处,若以猛力击之或许我二人可有一线生机。”
谢沧行抡了抡肩膀,一脸的跃跃欲试“你说往哪劈就好。”
“请跟我来,路上说明。”魔翳扭身往回走“长老必须以全力击之,否则恐怕无法穿透裂隙也是白费力气……唔……”他忽然脚下一顿,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谢沧行没犹豫,伸手扶在那魔肩上“哪里不舒服?”
魔翳闭上眼睛缓了一会,才轻咳一声有力气开口“谢大侠……可还记得我因何来此?”
“那你先别说话。”谢沧行点头,立刻严肃起来,掌心聚起一团白光抵在魔翳胸前。
“白费……力气……你修仙的清气对我……”
“我告诉你别说话了。”谢沧行又重复了一次“忍着点,把我的气息收进去自己化为魔气疗伤。”
这个男人,魔翳实在是不好理解。
很心不在焉,又目光锐利,关键时刻很霸气很靠得住。因为目前战线一致还是别的心思而救我?
魔翳在心里默默摇头,管他呢,能增强力量自然是最好的。胸口的确是疼的难忍,他刚才连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不少脸色全是汗,谢沧行这股仙气加在身上肯定是更疼,不过因为并不是攻击性的气魔翳还能在缓缓进入身体之前把它转化为丝丝浊气吸入体内,那盘踞在伤口上的清气躁动因为接触那熟悉的气息弱了下去,不久归为平静。魔翳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瞄了谢沧行一眼,口气有几分不自在“谢侠士……你的手…………”
“抱歉。”谢沧行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放在哪,赶紧从魔翳腰间挪开,毫不在意地笑着打哈哈“诶呀平常搂惯姑娘了,无意识就上手了,抱歉抱歉。”
“总之多谢。”魔翳嘴上这么说,心里嘟囔着“无耻的人类。”
“我姓谢,不用谢!哈哈哈哈……”谢沧行笑完之后依旧保持着笑容,不过口气郑重其事起来“你可真行,这么快就能把我的气转化活用,你在魔界肯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非也,在下只是一无名小卒罢了。”
“这话你说了两次了,哪次都没有说服力。”谢沧行摇了摇头,扶着魔翳的手臂看了看四周“你疼的厉害,我刚才也耗费了不少力气,咱俩先在这歇一会养养神?”
“这是个好主意。”
一人一魔面对面盘腿坐下,开始了愉快的促膝,呸,你来我挡的长谈。首先发言的还是谢沧行,以惯常姿势捏着下巴的胡茬打量枯木颇有兴趣地问道“你不是生在人界的魔吧?”
魔翳诚实点头,之后反问“长老可知二十余年前,神魔之井封印松动引发的人界大地动?”
“知道啊,惹出不少乱子,不少半魔的出现都是因为寻常人类沾染了魔界的煞气才被视为异端。”
“确是如此,不过长老可能并不清楚那次异动不仅影响了人界,在魔界亦有动荡。”
“哦?”
随着一声轻叹,魔翳露出略微沮丧的样子“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上变故,魂魄被迫离体来这人界。天幸不绝,在下碰巧遇到一具已然死亡的尸身,情急之下附身其上,随后就在人界飘零二十年……”
“居然是这么回事?”谢沧行惊讶着,抓了抓后脑勺“这可真是奇遇啊!”
“听起来似乎荒诞不经,但事实就是如此”魔翳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我这一魂飘在人界却是神识所在。在魔界的身体早不知如何,必定因无神如同废物一般,与我完全断了联系……”
“那你为何……”要蛊惑姜小哥和武林为敌?
察觉到谢沧行想问什么,魔翳轻咳一声避开视线,缓缓道“在下想要重回魔界,故而主上要打破神魔之井的决断正中我的下怀……是,您的确可以说我是在利用主上。”
谢沧行咂咂嘴,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嘀咕这魔看着不实诚说起话来更是不实诚。
忽悠,接着忽悠。谢沧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微笑等着那魔继续说下去。
“若是长老能助我打破此处空间重回魔界,我自然不必再打神魔之井的主意,到时长老想去鬼界我当全力以赴。”
“唔……”谢沧行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避开了回答“魔界是个极好的地方吧?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呵……无论如何家总是家,况且附身的到底是尸体,总会有崩坏瓦解的一天。若是不能尽早回归魔界我的肉身也消亡了,岂不成了孤魂野鬼?”
这谎话里面掺着几分真便不好判断了,谢沧行知道枯木说的大部分不可信,但也感觉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到底是哪里该信他有点吃不准,于是嬉皮笑脸地换了个话题“对了,你既然身在魔界,不如说说魔界风土?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重点是美酒给我介绍介绍,不然真去了我两眼抓瞎可怎么办。”
魔翳顺从着谢沧行的意愿,将魔界的状况娓娓道来“魔界比起人界来讲虽然资源要匮乏许多,但一方水土造就一方人,魔界煞气颇重,环境其实更适合魔族生长。有极寒极热两带,我魔族居住在少数环境平和一些的土地。吃食味道和人界比可能偏苦一些,其实我们最初捕食魔兽,后来畜牧业也有发展,吃肉比较多。”
“肉多?这不错。”谢沧行一拍手,随后摸了摸肚子有点不甘心“说到肉我又馋了,还好不觉得饿。”
“只是魂体自然不会感受饥饿,然而力量消散后还是需要休息补充,不过说不定也有此处空间特殊的缘故。”
“哦……?”
“除了自我崩坏之外,这空间里仿佛是静止不动的,所以自然态下内息的耗散很慢。”魔翳说着伸手摸了摸胸前伤处,再次避开了谢沧行审视的目光。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什么都懂啊。对了,刚才说道吃的,那么魔界有什么好酒么?”
“这……正是我要说的。”魔翳神色艰难,揪着心一样“几十年前魔界和人界间的水脉突然失衡,魔界饱受干旱之苦已有些时日了。在我魂体出窍之前旱情就已颇重,地下水脉基本上都枯竭了,这酒……肯定是没法酿,不过在那之前据我所知,仅靠近神魔之井的夜叉族所酿高纯美酒就有十数种,长老若是早生百年去魔界作客,定能有幸品尝。”
谢沧行听完大呼可惜“诶呀,这可不好,魔界的情况原来这么糟糕?”
“魔界现下分为八国,谁也不服谁,导致征战不断。我想若是魔君重回魔界一统八国随后找寻修复水脉的方法魔族安居乐业该是多好,所以一心辅佐主上成就霸业,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那你买通暮姑娘盯着姜小哥是为什么?”
“自从听闻蚩尤后裔在人间后我自然多方打听,随后有幸在明州城发觉了蚩尤后裔微弱的魔气,自然要想办法跟踪接近,后来一步步助其成为魔君保护同族,梦想着统一魔界指日可待。”魔翳眉飞色舞地说完,摇头叹气“然而这终究是痴人说梦,要经过蜀山层层防卫打破封印谈何容易,人界舍身卫道之人又何其多哉。虽为敌手可我敬长老为人,请受在下一拜。”
看着白发的魔真的起来要给自己鞠躬,谢沧行利索地摆了摆手“别别,这我可受不起。站的立场不同,你的胸襟也很宽广嘛。”
“长老谬赞。”
谢沧行缓了一会。从这次谈话中得知姜小哥是蚩尤族人,了解了魔族的一些基本情况和魔界缺水的状况。而后联系到神农鼎是在神降密境被找到,那里藏着水灵珠的话那么龙溟为什么要盗走神农鼎而不是伏羲剑的理由就一目了然了。那这个魔会不会和龙溟是一路的?
想到这些谢沧行有用好奇的口气问道“你说魔族的祖先是神农?那你听说过神农鼎么?”
魔翳不动声色挑了挑眉毛。果然谢沧行是个不按理出牌的家伙,在这等着他呢。
等等,我没说神农是我先祖是你自己说的!
罢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