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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授权转载][溟翳] 从相识到相知,这个过程可能有点疼 BY 晴空

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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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授权转载][溟翳] 从相识到相知,这个过程可能有点疼 BY 晴空   [授权转载][溟翳] 从相识到相知,这个过程可能有点疼 BY 晴空 Icon_minitime周五 七月 26, 2013 7:49 pm

授权书见置顶。



正文




表面上看起来夜叉王龙溟和大长老魔翳总是配合的天衣无缝,正如龙溟自己所言“长老总是与孤不谋而合。”

但这件事其实……魔翳自己很想说,和外甥的关系并不如外人所想的那么理想。

比起相辅相成,魔翳还是觉得这辈子就是欠外甥的,所以会被压榨。

事情要从龙溟的降生开始,第一眼见到那个小小软软的孩子,魔翳觉得这辈子的温柔都要被用尽了,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握了握那小小的胳膊后抬头说道“这就是姐姐的孩子?好乖。”长发滑落肩头似乎瘙痒了那细嫩小胳膊,小小的魔睁开眼睛抓住眼前柔软的银色发丝,在手里摆弄开始咯咯笑。

“瞧啊,他很喜欢你呢”夜叉王后小心翼翼把怀中的婴儿递给自己的弟弟,高兴地笑着“抱起来亲亲他吧。”

“龙溟,我是舅舅哦”魔翳把小魔抱高一点,嘴巴还没贴上去,小婴儿就左手拽着他的一缕头发,右手干净利落地拍在他脸上,然后眨了眨眼睛委屈地哭了起来。

手足无措连哄带抱最后任由龙溟把尿撒在他身上的魔翳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婴儿,就是他一生的克星。

姐姐和姐夫很忙,虽然魔翳也是重要官员,但总比不过需要征战的他们不在家的时间多,于是照顾和教育孩子的责任压在了这个单身魔族的身上。

魔不像人类宫里规矩那么多,魔翳在特许下经常进宫陪着外甥,过夜照顾喂奶换尿布……呃,反正一个妈妈该干的活计除了自己哺乳之外他全干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应该喜欢外甥,但……事实……总是很打脸。外甥是很黏着他没错,但也总喜欢欺负他。在他的衣服上糊满口水,撒尿,揪头发玩弄也算是家常便饭,总不至于弄疼了他但也是需要麻烦处理的一大堆事。更要命的是龙溟经常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无缘无故哭起来,但是侍女们说魔翳如果不在哭的声音更大…………哦蚩尤啊外甥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后来边关安定了些,魔翳逐渐退出抚育龙溟的责任圈子,只是每几天进宫看姐姐的时候顺便被欺负欺负,直到龙溟十几岁到了上学的年级,他被夜叉王召进宫里来郑重其事地把教育下任夜叉王的责任交托给他了。

“孤决定还是把这个责任交给你,毕竟你是他舅舅,教育起来不顺心想打就可以打。”夜叉王轻松起说道。

“臣…………定不负所托。”艰难又严肃地回答着夜叉王的魔翳其实心里是这样想的——臣可以辞职么!

另一边的龙溟对这个决定也不怎么满意。自他五岁起舅舅就变成了长老魔翳,一点也不好玩了。

龙溟很了解魔翳,他是个看起来很正经的魔,无私欲,无情欲,冷冰冰的但是……其实很好欺负。导致长大后的他看着自家舅舅那张摆起来的扑克脸有点厌烦。

要知道在自己小时候那张脸可好玩可好玩了,带着笑容,有时候十分抓狂,但还不敢吼自己。尤其是那脸挂着温柔小声哄劝自己的时候…………让龙溟更加不太习惯魔翳那张公事公办的脸。

教育外甥也是公事?

逆反心理在作祟的龙溟愉快地决定——我要不好好合作。

龙溟和以后的龙幽不一样,他本身很喜欢看书,很喜欢学习魔翳交给他的知识。王道也好诡计也罢,他都有很好的吸收。

“兵者诡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舅舅现在你看到的是我的幻影当然你一下就能猜出来对不对,我们现在来实战一下吧,你能不能找到我呢?”某天进入龙溟书房的魔翳看到了三天前刚和他学完幻影术的龙溟使用的幻影和他这么说……

龙溟吸收完的知识总会活学活用地在魔翳身上,被搅得精疲力竭的魔翳总觉得某一天会被外甥活活气死。

不过……在玩闹的中途总有些适合休息的地方摆上杯水,啧……这个外甥还真是细心啊。

终于有一天在小憩时被外甥偷袭了的长老抓狂地出现在夜叉王后面前“姐,你能不能管管你儿子?”

“他怎么了?”夜叉王后安心擦着长枪头也不抬地问。

“你看看怎么了!”魔翳指着自己脑袋上两个马尾辫抓狂道“这发绳被他用魔力套死了!”

夜叉王后一抬头立刻笑了快一刻钟,之后才忍住笑揉着肚子和她弟弟说话“你……哈哈,今天教他捆缚术?”

“对……”魔翳黑着脸回答道。

“这不是学的很好嘛,不愧是我儿子。”端赏艺术品姿态的夜叉王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问题不是这个!”

“你难道还想让我帮你解下来?多大个魔了别娇气。”

悻悻地自己拆开辫子的长老颇为不耐地说“本来是想给你看看证据的,没想到你丝毫不在乎弟弟的身心健康啊。”

“这个小把戏能困住你?”王后直起腰来渐渐忍住笑容,严肃地说道“他只是贪玩而已,没什么不好。”

“可他都快成年了!还这么闹……”

“说到这个,关于那方面的知识你也该跟他讲讲了吧。”

姐姐直勾勾地盯着魔翳,反叫他各种不自在,扭了半天头悻悻说道“…………能换个女魔么?”

“那不是更尴尬?”

“………………”魔翳想了想,最后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了“说起来性教育不是母亲的职责吗怎么都丢给我啦!”

“我又不是他老师。”夜叉王后平静地说道。

“借口。”魔翳眼皮不抬,但是鄙夷地说道。

“我没你看得藏书多。”

“借口……”魔翳终于抬起眼皮鄙视了姐姐一眼。

“我要教就只能实践,你能教理论。”

“………………借口!”魔翳敲了敲桌子抗议道。

“诶呀讲那种东西人家害羞啦!”

看着丢下长枪捂住自己脸孔的小女儿做派的夜叉王后,魔翳咽了咽自己堆到口腔的腹诽,张口道“那我就不害羞了么……”

“你?你会害羞么?”夜叉王后抬起头,将视线中‘你的节操不是早八百年前就没了么?’的讯息毫无保留地传送给了魔翳,并且还附赠‘再说你害羞关我嘛事’的不屑,都让长老感受到了自己姐姐那无微不至的‘关怀’。

曾几何时我的形象在你心里变成这样了啊姐姐。

于是这‘性安全教育’还是由魔翳给龙溟上了,地点自然是龙溟自己的卧室。长老捧着书又拿着几张图给龙溟看过,然后讲了讲生理系统,最后龙溟托着腮帮子总结道“简而言之就是插进去,拔出来,再插进去,再拔出来?”

“不不”魔翳放下茶杯摇了摇头,纠正了外甥“是插进去出来一点,再进去,不要全出来,力度随你喜欢。”

“差不多懂了”龙溟点点头,然后问道“舅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累……”魔翳回答后面对突然扑过来的外甥的脸,不自然地向后躲了躲“干什么?”

他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龙溟越贴越紧近,并且挂着十分眼熟的笑容把手臂环在他身上“活学活用,融会贯通一下,舅舅不会拒绝吧?”

魔翳拒绝了,十分激烈地拒绝了。但悲催的长老悲催地发现自己刚喝进去的茶和室内的熏香混合正好是抑制魔力的药物,而拼力气完全不是他的强项,就这样被外甥用他教授的束缚咒制住手脚压在椅子上。

“龙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知道”扒开他的黑高领玩弄脖子上魔纹的龙溟坦然回答“和长老您进行活学活用的步骤。”

“呃……”敏感地带被袭击的魔翳耳根一红,下意识一躲继而愠怒道“放开我,不像话,尊师重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臣从君命,这是舅舅教我的。”

“这句话不是让你思淫欲的时候拿来挡箭牌的!”魔翳尽力挣扎无果,龙溟反而被欲望催的鼻息都乱了,扑在他的脖子上又啃又咬,长老呼吸凌乱着继续进行教育“你……你该自持!”

“魔族本就遵循欲望而动,这可是父王交给我的道理,舅舅你不能反驳吧。”笑着扛起魔翳,龙溟摸着舅舅的后背,丝毫不留余地反驳道。

魔翳要被气炸了,但是平时巧舌如簧的他发现连唯一自由口舌也说不过自己的外甥,不禁觉得十分挫败。

这也算教育‘失败’的一种吧。

他被放在柔软的褥子里,似乎为了造成某种情趣龙溟把他无法动弹的双手绑在床头上,还将抽下的腰带罩在长老的眼睛上。魔翳的袍子散开来,高领的长袍被扯开领口,从下往上扒到胸口的位置,紫色外袍和内袍只剩袖子搭在胳膊上,下身的亵裤被龙溟褪下丢到一旁,发冠也被扔在枕头上。现在魔翳的私密处几乎毫无遮掩暴露在外甥的视线中。

褪下衣袍的魔翳的身体显得更加消瘦苍白,除了皮肤细滑肌肉之下一摸上去都是咯手的骨头,但龙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这样的他。魔翳身上的熏香也好,冷峭的轮廓也好,紧抿的唇形,脸上身上魔纹和腰带覆盖下细长的眼睛都是他非常熟悉,非常想与之亲热的那个选择。比其他的魔都好,好上许多倍。

而长老的那里和王子一样……很粉嫩,显然没怎么用过。于是龙溟在弄乱了自家舅舅的头发后握住那个微微有些肿胀的东西,在手里微微揉搓“舅舅,你这里是不行还是不想?”

“不要说这种无耻的话!”魔翳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句。被剥夺视力的他体感更加敏锐,龙溟轻轻套弄几下就觉得开始发热,不由得挺动了一下腰肢。

“呵……”龙溟轻声笑着,放下手中的挺立,五指从股间慢慢抓着皮肤向上,细细拨弄因为寒气和胳膊的肌肉带动着逐渐挺立的乳头。

胸口处的浅灰色魔纹被一并拨弄,长老的身体十分忠诚于自身的反应,不由得喉头蠕动着呻吟了几声。龙溟笑着贴近了自己的舅舅,感觉体表正随着自己对其敏感地带的玩弄而升温,不由自主地含住了魔翳的耳廓连咬带舔,轻重力度毫无经验,结果就把魔弄疼了。

“啊……轻点……”魔翳晃动一下身体叫了出来,龙溟闻言退后,开始盘算接下来怎么办。他的视线滑到舅舅微微张开的大腿间造成阴影的地方,感觉下身开始发硬,然后下床找了一阵终于寻到了一个瓷瓶,倒出油膏一点在手上双手互相揉搓。龙溟把舅舅的大腿掰开了一点,跨坐在中间。

感受那一个手指探到了穴口,魔翳猛地一缩肌肉,穴口就紧紧闭合了。龙溟戳了半天见那里闭得更紧微微有些恼怒“舅舅,配合一下对你有好处。”

“这点困难都无法征服的话,殿下还是趁早放弃吧。”暗暗使劲的魔没好气地回答。

“啧”龙溟想了想,一个指头就慢慢地在褶皱处打转,痒得难忍的魔翳不由得穴口一张,王子就瞅准机会把手指戳进去了。

那里的确是从来没被开拓过,紧得发涩,不过因为刚才的抚慰似乎有点潮湿。龙溟对这种事情也是初历,懵懂着进行生涩的扩张,不时弄疼了魔翳也着急着停不下来。草草塞入三个手指又搅弄了一会他就抽出来,眼看着***缓缓闭合,心里的邪火蹭地一下又冒上来,当下裆部支起一个小帐篷已经是难忍难耐了。

“让你见识一下夜叉男魔的持久力。”说完龙溟脱下裤子,顶到魔翳刚刚被扩张完的那里,双手垫起魔翳的大腿把那身躯又往上抬了抬。

“你这个还没成年的小魔持什么……啊……唔唔”魔翳刚想开启嘲讽模式就被突如其来的进入顶了回去。虽然经过扩张,但毕竟是第一次被开拓,龙溟做的也不够认真,实在是紧的可以。于是龙溟那还不算成熟的欲望刚进入半截就卡住了,夹得他自己也疼。

“……放松点”龙溟额间冒汗,手上箍紧了魔翳的大腿。

“嘶呃……你……你先出去!”比他更疼的魔翳大汗淋漓,扭曲了五官叫道。

龙溟听话地退了出去,不过还留了一个头在穴口那里,等着他舅舅的脸色有所缓和然后快速地再次插了进去。这次进去大部分,只是根部的一点还卡在穴口外面。魔翳的手腕无力地挣了挣,牙关咬的死紧愣是没哼一声。龙溟等他适应了一会再出去,又进来,出去……几个回合后龙溟的阳具终于全部被魔翳的肉穴吃了进去,生涩的结合也逐渐变得柔软。

“舅舅,这里……就是你刚才说的地方吧……舒服吗?”龙溟浅浅地抽插了几下,满意地听到舅舅无法抑制的闷哼。

“啊……呃……我说的话你……根本没听……那是女……呃唔……停下来啊!”

龙溟就停下来了,随后轻轻晃动身体颠了魔翳一个七荤八素,然后使着坏贴到他耳边问道“舅舅,然后要怎样?”

“啊……不是教……教你了吗……唔……”魔翳的肠道被塞得满满,十分难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没教到这里啊。”龙溟满脸无辜地退开一点,学着书上教的样子叼起魔翳脖子上细嫩的皮肤轻啄舔吻,让身下的么魔的后穴不自主地微微收缩“舅舅,你夹得更紧了……呵,难道就想这么含着不松了?”

“啊……你…………”魔翳觉得干脆就不要脸了吧,于是在喘息的夹缝中咬牙说道“动……动一动……”

“怎么动呢?这样?”龙溟挺动腰肢在魔翳的后穴里转了个圈把长老磨得理智全无,呻吟也高了几分。

“唔唔啊啊……不……出去……再,再进来……就和你……刚才一样!”

龙溟闻言轻笑一声,缓缓退出,然后开始抽插。油膏被阳具带动挤出,龙溟的阴囊不断叩击身下的魔,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于连接处的水声响成一片。

龙溟一边享受这样的声响一边思考着——如果下次那双被绑在床头的手能抚上自己的后背就好了。

而被压在身上被龙溟生涩的扩张弄疼后来直接进来差点弄到菊花流血的长老想的是‘麻痹,下次如果再有这么一回我一定自己扩张,太疼了。’

眼见着魔翳的阳具逐渐抬头,龙溟再次轻咬魔翳的耳垂,调笑道“舅舅,个中滋味如何只有你能体会吧。”

“…唔………哼。”魔翳从鼻子里算是给了个答案。

“怎样?”

“不过如此……”魔翳好容易从抽插中喘口气,说了一句较为完整的话“你……啊,蒙住我的眼睛是……怕我可以施法跑了呢还是不敢看我?”

龙溟愣了一下,轻笑一声“既然知道何需问呢。”

魔翳往后躲了躲“拿开它,我不会跑的。”

“…………这么说舅舅想看着我?”龙溟诧异地挑了挑眉毛,又有些兴奋地问道。

“是,想看你这个小混球……呃……”

被顶了个手足无措的魔翳内心狂吼:这种事情你倒是无师自通的快!

最后他们还是接吻了,龙溟把罩在舅舅眼睛上的腰带解开,看着那双因为疼痛弥漫水雾有潮气的眸子,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魔翳长翘的睫毛刮得他痒痒的,然后舌头顺着鼻梁向下,撬开了没有防备的嘴巴。

魔翳不会弄疼龙溟,于是他任由龙溟肆意而为。在唇腔中,在后穴中都接纳了外甥的存在,最后精疲力竭地接受了外甥泄在肠道中的欲火。

随后被解开禁制的长老没有想快速逃跑,他维持着那个被捆住双手的姿势躺在床上绝望地想‘该怎么跟姐姐解释啊……’

二、

最终魔翳没跟任何魔说这件事,他把困扰和无奈都咽在肚子里,随着龙溟去了。

而龙溟也知道一次并不能改变他俩的关系,相反,他感觉到自己的舅舅躲得更远了。连上课的时间都见不到。

还是龙溟去找到了长老,捏着一本册子递到他手里非常礼貌地说道“这是上个月你给我布置的作业。”

“多谢殿下”魔翳接过,恭敬地欠身“只不过您现在长大了,上次的课程是我给您的全部。陛下正考虑让您去军营历练,您还是多和教您枪法的将军谈谈吧。”

沉默了一阵子龙溟盯着他舅舅十分直白地说道“你在躲着我。”

“对,我就是躲你又怎么样。”魔翳板着脸回答道。

龙溟转了转心思,笑道“虽说魔族法术天赋不高,但如舅舅这样的天才每个国家也可能有几个,与敌军短兵相接我练得多了,法术是较量如何还请舅舅赐教。”

“……”没有拒绝的理由,魔翳只得同意了这个请求,并把每天早上的晨课挪到了习武场去。这时候他为了方便活动只穿着一身长衫,高高飘起在空中的姿态映入龙溟的眸子里时龙溟就记起来了。

正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舅舅让他心跳加速来着,让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魔翳。

所以想多看几次呢,应敌的长老。

后来商议龙溟去军营的事,他自己站出来提议道“魔翳长老精通兵法韬略,法术天赋更是高超,虽然没过领兵但如果和我一起去军营历练也是好事,顺便可以相互照应,还望父王批准。”

听得底下窃窃私语,夜叉王偏头想了一会,赞许地点头“考虑甚是周全,准了。”说完他转向文臣一列中的魔翳唤道“那就劳烦魔翳随王子一并去军营吧。过阵子龙溟出征你也随军在侧,你虽然是文官,累积点战功也是好的。”

魔翳在朝堂上气的把嘴唇都要咬破了,还是拱手感谢吾王栽培,最后愤愤地剐了自家外甥一眼。

这不是躲不开了么……

于习惯军营生活魔翳很是不习惯,他不练武,也不习惯流汗。作为一个总跟文案打交道的文官他在军营里也很是格格不入。

钱,粮——只要负责这些就够了,连出谋划策都轮不上他开口。

虽说是长老,是跟着皇子一起来历练的,但主将还是不太待见这个不会舞刀弄枪的魔。面上客气,还是从心里疏远他,让这个文臣在军营中更加边缘化。

也好,这样在武将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魔翳可以呆在帐篷里安然看书而不被打扰。

…………除了总是喝的有些迷糊跑到自己帐篷里来撒娇的外甥,没有什么打扰。

那次之后龙溟还算安分,除了偶尔抱着自己,靠着后背闭眼醒酒之外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尽管魔翳的是想躲着他,结果变成不得不和他同一个军营里两个帐篷还是挨着的局面,对此魔翳的确很多不满。但龙溟似乎也在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让魔翳有时间喘口气,所以长老对这个安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都说酒后的欲望会更大,不过龙溟这阵子一直没有遵从欲望而动,到叫魔翳忍不住自豪起自己的教育成果来了。

这孩子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教出来的,顶可爱的。这么想着魔翳就伸手揉了揉外甥的头发,哎,即便是可以算作成年也不过是个几十岁的小魔啊。

魔翳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他聪明,大度,机敏,睿智,武艺超群,有王者之气。在魔翳自己身上欠缺的富足的,龙溟身上分文不少,这样的好材料哪个老师不会喜欢呢。

就说他对着干吧,可他的确把你教授的东西都学会了呀……唔,虽然叫嚣着并且不把所有布置的作业都写了还有意无意的讽刺你布置的作业很没有是挺让人火大的,不过……总归是个好学生。

看着外甥魔翳就隐约开始理解为什么姐姐小时候那么嫌弃自己了——才没有!

等外甥稍微醒了些能自己走动,魔翳就把他扶回他自己的帐篷里铺床盖被都弄好,犹豫半晌还是返身回来在龙溟脑门上轻轻亲了一口,并没有看到睡梦中的外甥露出狡黠的微笑。

晚安舅舅。听到魔翳的脚步声远离,龙溟又安然睡去。

明天的出征在等待着他们,可不能因为这点壮行酒就醉死啊。

夜叉族的男子只有在出征后才算得真正成年——换句话说魔翳这二百年下来在很多魔眼里都是个小屁孩,虽然他通过了另类的文官考试也算做是成年仪式的一种——但你这是在尚武的夜叉国呢魔翳长老,身上没有伤疤的夜叉族怎么能算做夜叉男子呢。

不是男子的未成年夜叉族——现在两名在军议上散发的魄力比那些自认为是纯爷们的成年魔要强大的多。本来这次军营历练和出征是夜叉王送给儿子的成年礼物。

不是不信任他的实力,但身为皇室贵胄让他以身犯险总归是不明智的,所以这次出征只是趁着罗刹国内有点小小的骚动之时啃一点边境线下去,然后见好就收,不是多难的事情,所以兵力也就是三万。主帅严格意义来讲也不是龙溟这个毛头小子,而是在战场上拼杀了多少年的镜家分家的族领,所以许多事情龙溟说了也不算。

于是他和后勤总管的长老的奇袭敌方要塞并将其摧毁的提案自然被主帅好言相劝,柔化否决了。可龙溟并不是可以这样对付过去的主,他有着王者的自傲,更有军事家的远见,他的辨术经由魔翳认定更是夜叉国内难逢敌手,很快主将就被他说得快心动了。

还差一步……

魔翳绷直了身体等着镜糜说出那句话。

“那……万一出事,这责任由谁来负。”

“本长老全权负责。”魔翳从末席站起来,慢慢踱到众将身前,龙溟面前,从容地转身对将军拱手“无论是职务,或者是亲缘来讲,由我顶着都更为合适”魔翳微笑着说道“这下您可安心了么?”

“那就……请长老布局吧。”镜将军干脆甩手不管,脱了干系。这样胜不归他,败也不会落在他头上。

魔翳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点点头,立刻把主心骨的身份拾起来,然后甩给了龙溟“就由殿下自行处置吧,我所想与殿下大致相同,不必再议。”

“多谢长老。”龙溟略一颔首,立刻开始规划布局,将领各司其职,分工到位,听到后面连镜糜脸上也是藏不住的惊叹神色。最后龙溟转向他身后一直盯着自己但一语未发的魔翳,严肃地说道“此地防守最为重要,也最为凶险,实为诱饵。如此重镇请魔翳长老一力为之,可有异议?”

扫过面面相觑明显诧异的多数将领,魔翳只是冲龙溟行一军礼,沉声说道“殿下尽可安心,臣在此地等您得胜归来。”

魔翳不擅长在战场拼杀,但作为一个移动炮台的他来讲坐在营寨中扔魔法砸死敌军一片显然是非常轻松的事情。营地内的弓箭手都觉得自己快闲出毛病了,在箭楼上看着长老飘在空中一团团地往出丢黑气,然后看着那烈烈风中的裙摆心里想‘怎么还不走光呢?刚才和哥们打赌他底下什么都没穿的………………干,输了。’

策应结束陆续回营的将军们看到营前死尸一片和退后四十里扎寨的罗刹族大营时对飘在空中朝他们点头示意的长老产生了无比敬畏的心里。

那一天夜叉武将永远不会忘记,看着文官高高在上扬起手时的恐惧——你说他要是扔魔法上瘾了一下没把持住怎么整。

最后魔翳在外甥安全归来后终于老老实实站在地上了,似乎松了口气。刚赌输了一壶酒的弓手偷偷凑近他的斥候哥们,顶了顶那魔的肩膀小声说道“你说长老是不是一直在担心咱们殿下啊?”

眼力见和察言观色都极好的斥候老哥笑得高深莫测“你仔细看就知道喽。”

魔翳走向被将领簇拥的外甥,在数步之外停下了,用了一个检测魔法偷偷查看外甥有没有受伤,发现龙溟完好无损后松了口气。

马上年轻的将军神采飞扬,将长枪一杵翻身下马,对于称赞之声却是谦虚得很。魔翳描绘着视线中外甥的样子,忽然心里一动脸上有点热。这样的王者风范,这样的意气风发,又谦虚自持的龙溟,的确是他理想中要一直辅佐的王。那么刚才那种少女怀春的心情……就是臣子对君王的思慕之情吧。

要自持啊魔翳。他对自己念叨着这句话,催动双脚凑到龙溟跟前,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臣恭迎殿下凯旋而归。”

“长老坐镇辛苦了,我已听说您的英勇事迹,定会向父王表奏。”

“殿下过赞”魔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受用,只是抑住面部表情颔首而对“经此一役,殿下也成熟了不少,我夜叉之国祚将在殿下身上得以延续,实乃国民之幸陛下之福啊。”

“承蒙众位将士奋勇拼杀,才有此战果,算不得我的功劳。”

“正是如此。还望殿下戒骄戒躁,更多砥砺自己才好。”

远方观察这对舅甥的两个视力极好的小兵还在交头接耳。弓兵的听力不及斥候,只是疑惑着说道“长老这一脸崇拜又害羞的表情到底再说什么啊?”
“他在说:不愧是我外甥,您就是未来的夜叉国王啊!不过要记住你还是我外甥,别骄傲。”耳朵极好的斥候冷眼答道。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魔翳长老说话这么直白?”

“以你的脑子还是管怎么射箭吧。”斥候一脸朽木不可雕的神情走远。

这边长老傲娇完,表示自己早就修完了魔翳专用画外音系博士学位的龙溟随着他舅舅渐渐走到没那么多魔的地方,然后猝不及防地倒在魔翳后背上。

“龙溟?”魔翳一惊接住他外甥,急切地问道。

“嗯……刚才拼杀的时候有点急了,魔力用光了一直撑到现在。”窝在舅舅脖颈间的龙溟小声说道“舅舅,你给我补个魔吧?”

“…………”乖乖,又被拿住了吧长老阁下?

魔翳没有理由拒绝这个过分的请求。

离晚上预定的庆功宴时间已经很近,唯一一个可以用的快速补魔的方式就是如同性事一样的液体交换,过程安全快捷无痛——如果双方合作愉快的话。

于是魔翳黑着一张脸转身,对上看起来无力,其实心里勃然待发的外甥。

这事,只此一次。魔翳搀着外甥进了帐篷,脸色十分不好。这次算是被这个十分诡诈的小魔拿住了。龙溟初阵大获全胜,庆功宴本就是他做主角万万不可缺席。不过……方式是什么并不能龙溟说了算,只要是能让龙溟维持动弹的程度魔翳还不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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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溟坐在他舅舅的床上有些虚弱又有些兴奋,等着思虑中的魔翳走过来。他知道魔翳没有拒绝的理由——舅舅不会放任自己这样下去更不会让旁的魔看到自己虚弱的样子。兴奋地等着魔翳走过来,拉开他的裤子然后……咦,蹲下身……然后神色平静地含住了外甥的肉根。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龙溟在心里喊道。

大长老一边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一边抬眼看了一眼表情有些许变化的龙溟,面上十分平静——谁和你说好了?

又吞吐套弄几下龙溟腿一缩精关失守,魔翳似乎是预估不足呛了一下,但没退开悉数把那口精液含在嘴里。在外甥的喘息声中犹豫了一下,还是为了液体交换成功极不情愿地把嘴里的精液咽下去。魔翳在反胃之前手快速地向外甥额前一滑,龙溟就昏昏沉沉地向后倒去。

‘这法术是………无梦眠!舅舅还真狡猾。’龙溟委屈的想着还是不可违抗地沉沉睡去。魔翳好好地漱了口回来给外甥盖被子,最终没亲上去,只是抬手摸了下那睡颜,微微叹了口气。

他没有时间想太多,宴会的主持还要由他来做。

魔族的宴会十分的简洁,目的明确了然——不想让魔不自在,然后获得最大的乐趣。喝酒吃肉,和别的魔喝酒吃肉,手拉着手跳个舞,然后再看对上眼比个武,破破烂烂回来再喝一顿。

大概是这样的日子过惯了后来缺水的日子里武将们上战场都拼了命似地,就想把对方国家的酒抢过来好好喝个够。不过现在时间线还没在这个点上,酒自然是随便喝但将领们这次都非常矜持。

因为王子和长老的脸色都不太好。

魔翳长老的脸色不好似乎可以理解,因为他本来就顶着那张看了总叫人不爽的脸,其他魔也知道对于喝酒这种事魔翳很不享受——那味道他不喜欢。

虽然这并不代表他酒量差。

为了保持喝酒时也不失控魔翳特意加强过酒精的训练,在那段时期经常陪着弟弟胡闹的夜叉王后每次醉醺醺地喝完出来都一脸满足,不知道在魔翳身上都干了些什么,导致长老在和武将们一起的时候毫无压力——哦这说不定是因为主持者是他谁都没敢放开了拼酒的缘故吧,糙汉子们酒虫刚被勾出来就被长老的眼神扫射回去了。

而王子的眼神则总是有些委屈地盯着长老,到后来拎着一瓶酒对着跟他舅舅开拼酒。当时压谁先醉倒的赔率是龙溟比魔翳一赔三,除了庄家下注的魔基本上都失望了。

龙溟看着舅舅喝酒的时候不经意皱起的眉头暗搓搓地想是不是他酒量不佳,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来个酒后吐个什么再乱个什么。可是他天真过头了。所谓他喝的酒比你喝的茶还多……魔翳在龙溟的军帐里摸了摸醉倒的外甥,得瑟又欠揍地笑了“再去练练吧。”

回军之后,魔翳和龙溟的关系更不好言明。于舅舅是躲着外甥,于外甥是追着舅舅。魔翳遁的倒也是光明正大,准备成年仪式的龙溟被看的紧了,不怎么能出宫。魔翳自己有意被夜叉王历练派去分摊一些军事,更是无暇分身。但是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让这两个魔又重新有了碰头的机会——夜叉王后再次有了身孕。

 

 

王后怀孕是喜事也是长老的忧郁。魔族之间生育力底下,虽然不至于如神族那样完全禁止,但风险也是很大。女性魔族生育之后身体会变得虚弱,好像把生命力延续到后代身上一样,越强大的女性生育后衰弱的越快。只龙溟一个还好,这第二胎……魔翳不敢多想,王室多子自然多福,可这真的是魔家的福么?

自龙溟出生后魔荫就安稳地呆在后宫里鲜少出征。魔翳知道这不是她体内骁勇善战的分子沉淀安分了,而是因为她不能。与身份无关,他那威风凛凛经常揍得自己满地找牙的姐姐力量没有以前那么强大——无法在战场上保护自己那么夜叉王后这种身份就不该出现在战场上。所以魔荫老实地呆在宫中,相夫教子。

……等等,有点不对。相夫是没错,教子可是明显推给我了好伐!长老忽然对自己吐槽起来,很快烦闷一扫而空,拿稳了手里练兵点名的册子往军营走。这里忙那里跑,变成了兵事主管要学的东西也不少,虽然是个光明正大躲着龙溟的借口,但也是真忙呀。

龙溟这里也在忙。有很多事情魔翳不能传授给他,因为帝王道与帝王术都是王者拥有的东西,魔翳无法越俎代庖——这是要龙溟成为王者后自己摸索,或者由夜叉王自己来教授的东西。同样,很多实际的政务处理也是无法由书本和魔翳的讲解就能说明白的。于是皇子在父王挑选出来的公文中批奏,在父王身边学习。

他乐在其中。国家的掌控运转,臣子之心的揣摩,激励与压制并存,但最为主要还是王者气节与民为本君为祭之心。魔翳交给他最为根本的东西还是不变,只是在父亲的指引下思路在扩宽手段和方法也逐渐多了起来。

这是经验累积的过程,夜叉王对自己执政方面的心得毫无保留地教给儿子,也在欣慰着他的王者资质。

“看来魔翳把你教的很好,孤该谢谢他。”龙戬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温和地笑着“很多时候个体的资质如何并不能代表一切,有一个好老师是关键。”王者严肃起来,语气带着赞赏“你和他都没有让孤失望。”

龙溟没有和夜叉王客套什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样的称赞之后欣然道“舅……魔翳是个很出色的老师,也是很出色的臣子只是……”

“只是他的个性太过张扬,不好驾驭……”夜叉王把下巴垫在交叉的手掌上抬眼看着王子,了然道“对不对?”

想到了在朝堂上不卑不亢,军营里霸气泄漏,床上十分不合作的舅舅龙溟如实点头。

“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夜叉王对儿子很有自信,但并没有给龙溟太多提示,对此事一笔带过“与臣子相磨合需要机遇和时间,你欠缺的是时间……好了,孤这里还需要忙,你代我去陪陪你娘……”龙戬说着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别让她又埋怨我爱国不爱家,我可是一直惦记着她呢。”

“我知道”龙溟被父亲忽然带出温馨的气氛感染,笑着说道“母亲只是希望有人宠着,有舅舅在她会消停许多的您安心,我这就去。”

告退后直奔后宫,刚接近夜叉王后寝宫龙溟就听见母亲和舅舅说着什么,笑得很愉快。推门而入见姐弟俩坐在一起…………舅舅把衣服外袍脱了只剩下那件无袖高领短衫和淡紫色亵裤,撑着下巴略无奈地看着魔荫一边拿针缝他的外袍一边合不拢嘴。

“母亲。”龙溟出声的一瞬间,就看着背对着他的魔翳略僵一瞬,立刻站起来对着龙溟行礼。

“臣参见殿下。”长老拱手行礼,语气十分坦然“臣现在衣衫不整,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长老多礼了,不必在意这些。”龙溟略躬身算作回礼,然后等着魔翳坐回去,对着夜叉王后好奇道“舅舅这是怎么了?”

“在军营里衣服袍子刮破一个大口子还犹自不知,若不是我看见啊,你舅舅光着屁股的样子全祭都都看见啦!”

“下午要准备征兵的事……”魔翳有些局促无奈地说道“还好来看姐姐了,否则的确会闹出笑话。”

“原来如此。”龙溟自顾自挨着魔翳旁边坐下,对认真缝线的夜叉王后说“我刚从父亲那回来,他说他想你了。”

“光嘴上说是没用的,需要付诸行动”夜叉王后动作没停,但嘟着嘴“不过我知道他是真忙……等他来再说吧。”

无意中给儿子上了一课的魔荫又低下头去缝补弟弟开线的长袍,全然没有注意弟弟看着她缝的凌乱的针脚脸上那凝重的神色。

龙溟悄悄附到魔翳耳边问“舅舅你怎么让母亲给你缝衣服,不是越弄越乱么?”

“又不是我情愿的……”魔翳悄声嘟囔了一句,摇了摇头。

在姐姐面前和外甥相处并没有觉得太过不自然,虽然魔翳心里还是有点觉得愧对魔荫——我把龙溟教着教着教上床了,抱歉。

但他没法说,所以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在龙溟似乎并不是打算穷追下去。

镇定自若对着外甥的魔翳并没有注意到龙溟的异常。法师那细瘦的胳膊被龙溟瞧在眼里,忽然就觉得这种黑高领裹长袍的穿法风骚异常简直潮到极点。

鲜少地没有在魔翳接过缝好的袍服之后跟出去对魔翳进行死缠烂打,龙溟刚才在父亲那得到的教育是磨合也需要放松的时间,那样抻回来的感情,会比一直握住不放来的要更激烈。而在母亲那里得到的教诲显然更加直白明确——要付诸实践,证明自己的负责。

所以后来每天来看母亲或者遇到魔翳,或者遇不到,他的心情总是雀跃的。

他要成年了,成年了的他会对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感情负责,所以舅舅……等着我。

 

魔界虽为八国,居住环境与风俗各不相同,但他们的祖先是一个,所以各族之间的共同点是有不少。最为明了的魔族共性便是善战且好战。

作为一族最优秀的血脉皇族王子成年仪式自然是要展示其实力为主,为此一场独自与魔兽搏斗的表演必不可少。虽说是表演,可无论是民众还是王族都知道,是十打十的真打。仪式的流程大概是成功杀死魔兽,由主祭者亲手取魔兽之血混以烈酒,与之一饮而尽。再为其束发配冠,宣誓成年。

弱者不配为君。仪式中所挑战的魔兽都是未成年的王子自己选择的,对自己实力估计不足者也是弱者,高估自己实力而挑战失败绝对不会被民众惋惜。

龙溟的武艺在夜叉国也可算封顶之列,许多与他交过手的武将都赞不绝口,所以在成年仪式上他选了能力范围内最凶险的魔兽狰作为对手。此兽外形如豹,高约一丈长一丈有半余,既不敏捷也无厚皮,其爪锐利无比。有五尾,皆有碎石之力。额生一角,可唤雷击,吼声如击石。它的可怕就可怕在法术攻击上。魔族不善法术,对于法术的防御自然也是薄弱。

在成年仪式选择这近身和远程战都吃不到好处的魔兽来搏斗显然是很不划算的事情。一般来说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选择强力的对手,其他魔显然更乐意与擅长射箭又力大无穷的诸健搏斗,比如当年的夜叉王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然而龙溟选择了也没有魔能阻止,也不会去阻止。

在龙溟确定好魔兽后魔翳暂时放下军务,带着一队士兵前往夜叉北部的山脉之中承担寻找捕捉狰的责任。运金系法术麻痹而后捕捉魔兽是王族成年仪式前的必备功课,可这次抓捕的魔兽本身就会运用雷击,所以不得不用其他的方式来捕捉,比如派一个魔翳长老……好在此行没有花太多时间,再次回到祭都后他发现姐姐的肚子没多少变化,魔的精神头却少了点,这不由得让长老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忍了半天还是不由自主伸手将探测法术笼罩在姐姐身上,却被夜叉王后嗤之以鼻“你瞎担心什么?都是被你之前紧张的陛下他限制我出门的次数,我是闲的发闷所以不精神,没什么别的问题。”

“真不是没力气?”魔翳很坚持,没放手。

魔荫不耐烦地挥手“你才没力气,不信我们比臂力掰腕子好了。”

“你有身孕别用蛮力……”探查到姐姐的确无恙,魔翳放下手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没生病?”

“你才病了!”似乎忍了半天的夜叉王后要爆发了,敲了敲桌子。

“那就好……”魔翳松了口气,扯出一个笑容“你如果想出门我可以陪着,憋坏了也不好。”

“算了吧”魔荫哼了一声,随后露出一张嫌弃脸“快到阿溟成年的日子了,你哪能有空?还是多花时间陪陪他划算。”

“……”

“怎么了?阿溟有什么问题?”

“不,没什么……”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你在躲着他。”夜叉王后一针见血“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

“没有。”魔翳斩钉截铁,摇头“什么都没有。”

“好吧……”夜叉王后继续说道“他很听话懂事,武艺也好头脑也好,很有出息。”

“没错!”魔翳听到这里立刻激动起来,挺起胸膛整个一他是我教的快夸我快夸我的气场。

“哈,你呀……”魔荫无奈地笑着摇头,随后力道不重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有些揶揄的意思“你曾经说过虽然会为了夜叉献出一切,但也希望有一个彰显得益的君王来侍奉……你找到了?”

“未来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不过如果未来的君王是龙溟,他一定不会辜负夜叉。”

“就这样就够了?这样就满足了?”

姐姐故作惊讶的神色被魔翳看见眼里,他哼笑几声“贪心如我哪会满足……”接着,王子的老师把洋洋自得转为自豪的,微笑着“他会是一个伟大的君王,我保证。”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间就到了成年仪式那天,夜叉武斗场内挤满了前来观看道贺的民众。此武斗场除了进行成魔仪式之外还被用做禁军选拔斗技场,以及作为每隔几年举办魔界武道会的夜叉主场。魔界武道会参赛虽说不分贫民和贵族,但以血统论实力的魔族来说最终胜利归落谁家总是王族间的较量。

用以切磋武艺之外更重要的活动其实是其背后的王室特产交换……但民众从来不知道比起获胜者是谁王族更在乎今天从哪国得到了什么礼物,至于输赢嘛……多拿点东西喽!所以对于王室来说,王子成年的仪式更为隆重,也更废心思。

经过几天养精蓄锐的龙溟身着皮甲手提长枪,踏入武斗场。

通常的武斗场会有兽闸之类的东西收纳猛兽,待到勇者登场再放出。然而成魔仪式的习俗却不同以往。捕获的魔兽自被运送到祭都就一直盘踞在斗场中心,喂以小魔兽却不喂饱将野性与杀气激发,以保持仪式时发挥最大的实力。

所以,一旦踏入斗场中心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察觉到杀气的龙溟就地一滚躲开自面上而来碎石之鞭,背向猎物一击未成的狰向前猛然一跳拉开距离。

僵持就此开始。龙溟打量着眼前的魔兽,刚刚一个小交锋的时候是惹来了不少惊呼没错,现在现场平静下来,静的魔与兽之间的呼吸都听得到。

欢呼会使魔兽不安。

狰知道自己不在熟悉的环境,前面那个小东西发出的锐利煞气让它十分不爽。几天前被同样的东西粗暴对待的记忆涌现,让它怒意更盛。无法跃出高高的墙壁把周围发出奇怪声音的东西吃掉,它只好将全部的怒火都撒在对面。

见那魔兽额间的角隐隐聚起雷光,龙溟捏了捏长枪小心翼翼拉近了一些距离,咆吼的魔兽警告着他不敢继续贸然靠近。狰的爪子似乎散发着幽幽的寒光,这魔兽动作不迅速,胜在体型较长,蜷起来得爆发力不容小窥。龙溟被逼的进退两难,迎面接下酝酿已久的雷击,薄弱的法术护壁让王子的身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看台上的魔翳挑了下眉毛,他不应该担心,但是……他还是很担心。

理智和情感似乎总是一对死敌,尽管他知道龙溟的实力,尽管他明白……但还是很担心。而且这孩子……

魔翳叹了口气把视线落回平台上,在心里默默唠叨起来——这孩子总喜欢冒点险,到底是王者必备风范呢,还是该说……自负呢?

他的担心于现实太过遥远。很快,战况就把注意力拉回来,专心盯着龙溟的一举一动。

聚起魔气迅速滑近魔兽身侧,一阵带着魔气的枪花耍下来意不在命中,而是削弱气势。狰连连后退躲避着龙溟凌厉的枪法,碎裂的石板打在身上让魔兽怒意高涨。

锐利的前爪抓地,以奇异的姿势翻越头顶,强而有地的五条尾巴扫在龙溟之前站立的地方。出其不意的攻击令王子似乎有些措手不及,脚步凌乱的破绽没有被放过,五根的其中两条卷住了他的腰肢把他高高举起来了。

王子在空中被甩得头晕,缠绕着身体的尾巴力量大的快要揉碎了他的骨头。但狰似乎并不满足于如此轻松绞碎这个讨厌的小东西,迟疑着没有下口。

额前再次聚其亮蓝色的雷光,狰似乎幽幽地决定把它烤熟了再吃也不错。

于其他魔紧张激动心情截然不同,看到这里魔翳反而稍稍有些安心。

他明白龙溟赌赢了。

从舅舅那里学来的对付法师的经验派上了用场。法术的释放需要吟唱,虽然魔兽不需要如此,但聚集体内魔气也算作是类似。但打断施法并不是万全之策,施术者可以用无吟唱的小型魔法牵制你再次施法,而对于近战实力不俗的狰来说这更算不上威胁。

龙溟要寻的破绽不在这里。致命的破绽来自法术本身,是即将释放一瞬间,火光石电。

在那个瞬间施法者无法做任何其他动作,那是法师与魔力与自然奇妙地融合在一起的时刻,魔翳经常说很多时候不是他在引导法术而是术式引导他,所以他无权决定是否可以打消想要释放的法术,也无权决定是否可以挪动身体。

所以……这才是机会。

龙溟体内爆发出一股惊人的魔气,将缠绕在手臂上的尾巴挣开了,右手上的长枪已经注满了魔气,与此同时狰已经到达了释放法术的临界点。

它动不了,释放法术的瞬间它动不了了。

裹挟魔气的长枪比雷电的速度更快,呼啸着穿透魔兽的右眼扎进脑子里爆出一阵血雾。那支角上的雷光最终没能爆发,渐渐随着身体的轰然跌落而消散。

王子的胜利可谓完美,虽然衣服和头发有点焦,并不影响这一刻他高大光辉的形象。

魔翳陶醉地看着耍着长枪对民众示意的龙溟好一会才站起来,对着回头看过来的姐姐露出得意且得瑟的笑容来。

“我早说了。”他有些放肆地仰着头对夜叉王夫妇说道。后两者没有在意这出格的举动,反而是夜叉王走过来拍了他一下。

“还傻笑什么?过去迎他吧,这一路是要你扶着的。”

魔翳一顿,立刻恭敬合拢双手,对着夜叉王行礼“陛下提醒的是,臣告退。”

 

如今大长老一职长期空缺,魔翳也可算是文臣中最为显赫的存在之一,在加上龙溟舅舅的身份使他成为最为合适的主祭。王和王后是观礼,是见证,并不是能一直跟随王子的存在,身为臣子和长辈魔翳却可以获此殊荣…………但想到之后要做的事魔翳稍微有点扫兴。

长老急匆匆下到竞技台那层,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魔骨小刀和魔兽皮做的水囊缓缓向外甥走去。皮囊里面事先装了满满的夜叉国最烈的淡粉色美酒,魔翳为了保证口感还特意加了两粒冰晶石用以降温。由于魔界的植物都是紫色的,米粒也不例外,所以纯度极高的酒也只能达到淡粉色,倒在杯子里到煞是可爱。

只不过想到之后要混合的血液魔翳还是忍不住反胃了一下。

他的外甥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久,拔出长枪溅在身上的血液加重了他看起来的那种狼狈的感觉。看起来还是精神抖擞的龙溟在出口不远处握住了舅舅执着酒袋的那只手。

“殿下久候了。”魔翳十分理所当然地说出那句本该恭谦的台词。

“不,长老来时恰到好处,走吧。”坦然地抓着那只手,龙溟和魔翳一起走向之前激战中损毁严重的台子。

一路无话,但都有一肚子话想说。

到了地方长老拿着小刀割裂狰的喉呛,用魔力变出的冰碗接取半碗递给龙溟,然后自己又弄了半碗,再混合袋中的烈酒直到溢出。

两只杯子碰到一起的时候龙溟低笑着微微摇头“我算是明白舅舅为什么不喜欢喝酒了……这样的酒还真是……”

“喝吧,你这一生只喝一次,而我……”魔翳闭上眼显然完全不想再提,然后睁开眼睛面容缓和了不少“恭祝成年。”

一饮而尽是不可能的,大概咽了三四口才把那一杯血酒对半的魔兽饮喝完。不知是不是魔兽血有着神奇的力量,刚咽下去龙溟就觉得身体有一股暖流在四处游走,缓和了不少酸痛,却不觉得晕。

魔翳退开几步,等着民众欢呼再次平息后示意捧着发冠的随从靠近。

他本来准备了一份长长的稿子,现在却觉得完全不需要,只要遵从本心就够了。

“龙溟是我一手教养长大的”魔翳走到龙溟身后抓起一把头发帮龙溟挽了一个马尾,一边高声说道“作为王子的优秀我最清楚不过”魔翳手上没停,示意侍从递过头冠,把它戴在龙溟头上,插上发簪“所以不用说什么,龙溟不会辜负夜叉国。”龙溟微微张嘴,等着一切都完成后魔翳松开手绕到龙溟面前,拉着他转向夜叉王所在的方向行了个礼,接着严肃又温和地宣布“龙溟,你成年啦!”

原来成年是这么简单又美妙的事情。

龙溟听着夜叉王在那里说一番激励鼓励的话,看着民众期待的眼神感觉身上责任感加重了。

是为了让他们幸福而充满自豪的感情,而不是累赘。

龙溟对自己说道,而后,拉了拉依旧自豪笑着的魔翳。

夜叉长老侧目过来听着外甥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舅舅,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怎么想?”

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

魔翳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跑!

但注意场合的话,魔翳清楚的知道这只能是个想法无法付诸行动。

所以他只好严肃地看着外甥,一边走下临时的祭坛一边用尽可能和缓的声音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龙溟,你将来会有王后,有子嗣会继承夜叉国祚。”

“我知道。”龙溟坦然应道

“所以……即便你我有某种关系又能如何。”魔翳轻轻摇了摇头“对你我都不过是……荒谬罢了。”

“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又何必如此坚持……”

“知道,但并不觉得是荒谬。”

听到如此答案魔翳喉结动了动,张张嘴但没说话,龙溟拽着他的袖子微笑着继续说“舅舅……喜欢这种事情不需要理智和理由,我想要回答。即便对我们来说这很有些不可思议,即便以后我们不再维持这关系,你也知道我们有过——”

长老立刻抓住重点,严肃地接道“有过而已,不是么。”

“可如果连过去都不曾拥有,那不是太可怜了?”

“呵,只是为了过去而存在的话——”

“不……舅舅。”龙溟打断魔翳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坚定地说“我现在问你答案,是为了将来。”

已经走到了最下面,再往前就是走廊。刚刚那句话之后魔翳沉默了好久,龙溟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年轻的王子有些着急,而长老却有着自己的顾虑。

他早就成年了,考虑的自然比龙溟要多。如果落实了这样的关系,也不过是龙溟漫长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虽然龙溟现在看起来很认真。

哎………………

长叹一声,就在旁的魔视线所不能及之处,魔翳停住脚步对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外甥,凑近一点。在双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之后,吻上对方的唇。

龙溟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后哼出一个带着笑意的鼻息接受了舅舅这个吻。两个魔的嘴里还带着烈酒和兽血腥浓的气息掩盖了对方本身的味道,然而这个吻还是漫长又缠绵,长老的舌头被外甥吮吸勾舔,直到龙溟觉得自己的体力有所恢复,才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不是吻,是补魔。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王子伸手推开了魔翳,脸上有些不高兴。长老则擦了擦嘴角,一脸无谓。

“你需要一些魔力补充,后面还很漫长。”魔翳如此解释着,并伸手帮龙溟解下皮甲。龙溟听到他舅舅这样说,虽然他知道说的是后面的祭典,但是莫名他觉得这所指不仅仅如此。他把脸擦干净又用清甜的提神果液漱口祛除魔兽饮的腥烈气味,最后顺从地换上准备好的袍服,再理了理冠发,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成年了。

待到魔翳也漱了口,在长老还没来得及回头之前就有些意料之中地被王子亲了一口,虽然只是脸颊,接着他被自家外甥从后背拥住轻声说道“我会继续努力的,舅舅。这很漫长,我知道。”

龙溟是个认真的魔,这让魔翳稍稍开始觉得如果真的有这样一段也未尝不可了。

先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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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回复: [授权转载][溟翳] 从相识到相知,这个过程可能有点疼 BY 晴空   [授权转载][溟翳] 从相识到相知,这个过程可能有点疼 BY 晴空 Icon_minitime周五 七月 26, 2013 8:01 pm

 

弟弟是什么,要龙溟说出个所以然的话,他只能说那是第一个教会他‘守护’这词真正意义的存在。

无论是龙幽本身,还是……之后的母亲都让龙溟切身明白了守护这个词所含有的责任和使命感,这次是真正的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没有接触过生育的龙溟从来没听说过魔族生育后会衰弱这件事,直到魔荫怀胎八个月之后龙溟渐渐从魔翳身上察觉到了不对劲。以前还是偶尔躲着他的舅舅,近期开始风雨无阻天天往姐姐那里跑,就算是龙溟在也毫无顾忌,因为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魔荫身上。

她是不是精神不好,每天吃了多少喝了多少睡了多少,几点起床……事无巨细都要了解到。当然是以无孔不入但不被魔荫察觉的方式,把她的一点一滴完全掌握在手里。

连父王都不会跑这么勤啊……又一次推开门看到魔翳板着张脸听姐姐抱怨看他看烦了的时候龙溟察觉到舅舅的注意力集中在母亲的肚子上。

那里面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可能是弟弟也可能是妹妹,龙溟不止一次想过这个家庭的新成员生下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他已经长大了,失去了和这个新成员玩耍一起成长的机会,那么……剩下的到底是什么呢?

想太多是件坏事,在龙幽生出来之前年轻的王子有一段比较苦闷又兴奋的时期,而魔翳却鲜少地没有分出精力来抚平王子的心绪。他也没空去管夜叉王每次来王后寝宫看到自家小舅子时候一脸无奈的苦笑。

他只关心魔荫的身体,还有魔荫肚子里的孩子。

本来就开始虚弱,魔翳可不希望在孩子出生前出任何意外。所以固胎健体的药和香料还有食物一天没停过,通过不同的渠道让魔荫摄入,然后魔翳还是不放心。其他的魔怎么觉得都无所谓,他从夜叉王后的精神头里看得出来,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这个即将增加的,他敢打赌——外甥,非常的闹。这使得和姐姐说着说着话就被孩子的踢动打断的魔翳十分的不爽这个即将增添的外甥。

可能是魔翳的关心让魔荫动的少了吃的多了,孩子营养大了动太多了,所以这次生育不是顺产。本就因为怀孕精神不济的夜叉王后这次又元气大伤,抱着全身湿乎乎的小魔还没等说话就昏了过去。

负责祈福的长老连该做的洗礼都没空去管,草草把外甥丢给外面的夜叉王和王子,就急匆匆地趴在姐姐床边开始救治。

碰触那个刚洗干净的软软的婴儿的时候,那小小的四肢传递过来的极其活跃的生命力,龙溟一下子觉得有种责任感和幸福感牢牢地裹住了自己。

从前接触的魔,其中最为亲近的三个父亲母亲舅舅都强过自己,都有着极大的力量可以自保,而且都是守护着自己的存在,龙溟没有亲历过所谓保护着的真正意义是什么。而现在,这个小小的生命,那么脆弱又坚强的生命正是对龙溟宣告了保护和守护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责任。

国民之中有多少个孩子会像弟弟一样呢?他的家族又是什么样呢?

有了参照印象就清晰起来,龙溟切实地体会到了他被托付的国家意味着什么。

所以对于弟弟他有特殊的感情,是游离在国家责任之外的亲情,可同时也不得不把他和国家联系起来。毕竟这第一印象,就是与家国守护民众相关的。

不过龙溟和龙戬自然也很焦急夜叉王后的安慰,所以刚刚生下来不久的龙幽没有及时得到夜叉王子该有的洗礼,净衣,在九黎祠祈福的礼仪,导致他从小就觉得是家里的编外分子,不太受关爱。

他和魔翳的梁子也许从这开始就结上了。

夜叉王后的情况稳定一些之后龙溟才从一脸凝重对着夜叉王报告的魔翳那里得知母亲生育弟弟其实是风险十分大的行为这件事。他还看出来,魔翳对自己的父亲似乎有点迁怒的态度,继而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母亲会这样消失?

甩甩头,他想起那个还是皱巴巴哭着的弟弟心里生出一丝甜蜜来,拽了拽魔翳的袖子夜叉王子在恰当的时机把魔翳该做的责任引了出来“舅舅,名字可以等母亲醒了之后再取,但洗礼祈福是不是要尽快?”

“阿溟说的有道理,毕竟洗礼对于新生儿的加护仪式,如果不早些保护的话万一遇到浓烈煞气出事就不好了。”夜叉王回头又看了一眼王后,随后拍了拍魔翳的肩膀“她还睡着,你也不急于这一时守着,还是去做该做的事情吧。”

“是臣一时糊涂,请陛下恕罪。”魔翳平了平气,恭敬地低下头“陛下请在王后身边守护,由龙溟殿下带着二殿下举行仪式就好,臣在九黎祠恭候大驾。”

说完他行过一礼,以瞬移术消失在龙家父子面前。

等魔翳彻底消失,龙戬坐在夜叉王后的床边摸着王后熟睡的脸叹了口气“你舅舅可能有点怨恨吧,毕竟……阿荫她算是因为我而……你若能安抚他一下再好不过,不能的话也别勉强,你母亲自己会处理的。”

“是……父亲我先告退了。”龙溟把陈杂的滋味留在心里,叫过侍女抱上龙幽往九黎祠而去。

 

煞气虽说是有利于魔族修炼,可过浓的煞气还是会对魔体有损害。皇族本身由于血统的力量新生婴儿也比一般魔民的孩子身体要来的结实,可是措施防范总是要多一点为好。就这样洗礼这个仪式从古保留到现在,都是由法力高强的魔将自己的法力由水为媒介送入婴儿体内,保护其不受煞气侵犯。时效大概是半年,直到婴儿长得够强壮了效力才消失。

从龙溟怀里接过第二个外甥,魔翳的脸还是冷着的。对于别人的感情十分敏感的小婴儿到了长老怀里就开始哭个不停,然后被凝重但认真的长老洗净了额头,捧着一把水喂他喝下,然后点着额头那里念念有词。

这是一个家族的仪式,没有君臣只有舅舅和外甥,龙溟束手而立等着这漫长的仪式结束,听着弟弟的哭声逐渐随着带着鼻音的低沉声线所念咒语而停歇,他看着舅舅的侧脸心里放松了不少。

即便是明显看着不开心,但是魔翳还是很关心这个外甥的,也许说不定是习惯了。看他动作轻柔得体,而且念的咒语显然已经超过了原本净化术的范围,还连加了几个保护咒,这份关怀备至只要细细体会立刻就能明白,而龙溟就是喜欢这样默默无言但在行动中将温柔体贴显现出来的舅舅。

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好劝的,是吧?

又过了一会,差不多到魔翳觉得把该下的保护都弄完了之后,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九黎祠内刚还由于法术回响着他念咒的回音,现在完全静下来,三个魔的呼吸声都听得到。

魔翳低下头来,专注地看着小外甥熟睡的脸,板着的一张脸没有丝毫柔下来的神情。他还是伸出手触了触熟睡中孩子柔软的小手,这一瞬间之后他似乎愣了愣,随后转过头来对上龙溟探究的眼神。

“长得更像你的父亲。”魔翳简短地说道。

“唔……”龙溟捏着下巴盯着弟弟的睡脸,想从那还不算分明的五官看出点端倪来。

“不过刚才我想了想,觉得这孩子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要乖许多,一定也是个好苗子。”

“第一次见我?”龙溟忽然见魔翳挑起话头,好奇问道。

于是魔翳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出生时我不在祭都,快满月了才回来,一见面你就对我哭个没完还尿我身上了。”魔翳充满怀念地说道,不过在说到后面的时候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毛。

“原来那么晚才见到?我以为一睁眼看到的除了母亲就是舅舅呢。”龙溟凑上前去给弟弟裹好襁褓,揉了揉弟弟毛乎乎的紫色小脑袋,打算把舅舅那点嫌弃的神色无视掉。

“那是因为后来一直是我照顾你,直到边关平定……”魔翳忽然轻叹一声,凝视小婴儿久久不语。

“母亲很开心。”龙溟等了一会轻声说道,随后抱起了弟弟“既然是她自己的意愿,舅舅你不必自责或者顾虑太多,该做的都做了。”

“我知道。”魔翳露出这几天的第一次笑容,却是带着些许的苦涩“有些感情没法自如控制……不过他到底是我的外甥,姐姐的儿子,也是夜叉的王储,容不得我有私心。”

“其实舅舅你也不必太过要求自己,感情这种事的确是没法控制,不喜欢也不能勉强,就像我和你……”

“谁说我不喜欢?”魔翳突然说道,然后张张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呃……我是说对外甥……”

“不必解释。”龙溟露出十分善解人意的笑容一手搂着弟弟拍了拍魔翳“回去吧,母亲也许醒了,会想着抱孩子的。”

“哟!大胖小子,你可折磨死娘嘞,可算生出来了。”把儿子举高高之后顶在额头上的夜叉王后看起来健气十足,让在场的三个大男魔都松了口气。

龙戬看了看被举高太猛吓的哇哇大哭的儿子挠了挠后脑勺,有点无奈“你先把儿子放下来,咱们给儿子先取名字,”再玩不迟。

这句话是丈夫弟弟和儿子共同的心声,夜叉王后闻言把还在哭泣的小儿子搂在怀里哄了一会哄睡着之后抱着孩子说道“就叫哟不好么?”

“幽?”夜叉王摸了摸下巴,一拍手“行啊,龙幽,这孩子的名字就是这个好了,没想到阿荫你也会正经取名字啊,比小海可靠谱多了。”

“阿幽……嗯……是这个好名字。”龙溟也开心地点了点头。

只有魔翳翻了个白眼,明白姐姐那是读作什么姐夫那是写作什么。不过反正写作什么姐姐不会操心,就这样吧。

接下来是孩子的教育问题,还没等龙戬有任何表示魔翳就主动请缨,然后没有魔去理会魔荫那边抱怨“哎哎……又要天天对上你这张脸了。”的抱怨,嘱咐夜叉王后多多休息之后魔翳和龙溟就结伴退场了。

外甥送舅舅出宫的路上,一直无话,直到快到门口龙溟忽然说道“舅舅,你刚才那句话……”

“什么?”魔翳一震,还是故作镇定回问道。

“就算你装傻,我也记下了,不会忘的。”龙溟笑眯眯地说道,对魔翳摆了摆手“明天见啊舅舅。”

“…………”往后的日子什么样,魔翳似乎有所预计了。

 

龙溟如魔翳所预料的期望的一样,对于龙幽最为关心,可令魔头疼的是……对于魔翳他的热情丝毫不减。舅甥两个抢着带孩子让夜叉王后大呼无聊,不过他们两个基本上保持一个来一个走,前后脚的节奏,让王后又觉得新鲜。

他们在玩什么猫捉耗子的游戏?

魔荫撑着下巴捏了下摇篮里熟睡的小儿子的脸,百无聊赖地等着,却错过了一盘好戏。

 

龙溟在去王后寝宫的路上正好遇到了行色匆匆的魔翳,立刻快步赶上舅舅,你等一下。



啊,殿下”魔翳听到后脚步都没停,只是冠冕堂皇地客套着“我现在要去帮着王后照顾二殿下,您有事请稍后。



舅舅……这几天一直被魔翳躲着的龙溟,气压低沉地重复了一次,可是魔翳还是没停下来。



照顾孩子要紧,臣先告辞了。



舅舅!龙溟气急,几步跑到魔翳身侧扯住了长老的衣袖,顺势拉着他的胳膊拖到柱子后面。魔翳猝不及防地被压住,然后就被龙溟带着怒意和强烈的爱的吻占据了唇腔。



龙溟很生气,是的,非常生气。他恼怒自己的舅舅躲避他示爱的方式,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他心生无力。



避而不见是最好最有效的方法,但永远没有最安全的躲避方式。



魔翳被摁着胸口死死压在柱子上,挣扎不得。这处虽然在阴影里,路过的魔却不少,他看着比他高了不少的外甥的脸色,心下一沉——躲不过了。



灌入口腔的是单纯执着的爱意。 唇齿相交之前,肌肤对接的那一刹那魔翳的身体产生了奇妙的变化。一股谁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嘴唇一路向下涨到他的尾椎骨去,整个魔都觉得酥麻。



“唔,唔……嗯”堵住唇舌只能随着龙溟的舌吻发出微小的声响,魔翳几乎喘不过气,脸色迅速被红晕染透。 龙溟陶醉于魔翳温热的口腔,柔滑的舌头被他勾得无处可逃,最终交缠在一起发出黏合的声响。他睁着眼睛仔细盯着魔翳,把长老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都记在心 底。龙溟手上情不自禁使力,几乎要把怀中的魔翳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魔翳凌乱的鼻息扑在外甥脸上,更灼热了火烧似的欲望。他最终不再躲闪,小小地探着,回应了一下外甥这个缠绵生涩的吻,结果星火燎原。



龙溟闭上眼睛,摩挲着扯开了长老的腰带,从袍子底下一路向上手指描绘着舅舅劲瘦硌手的线条,最后在胸前打着转。 那个绵长的吻已经结束,魔翳瘫软地靠在柱子上,微微的失神。嘴角还挂着与龙溟相交又分离的印记,身体被带动得有些发热,眼睛里也积了些许泪痕。黑色内袍被翻到肩膀上挂着,龙溟正在那苍白的肌肤上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摘下发冠后凌乱的发丝之下,长老迷茫的眼神被龙溟察觉到了。龙溟停下吮吸的动作,捏着魔翳的下巴对着自己,手指顺着嘴边的晶莹向上滑动。 “舅舅”他在魔翳耳边轻声唤道“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要跑,但是我不接受这个理由……我知道你享受了那个吻,我想要你的答案。”
魔翳带着泪的眼神看过来,故作镇定但掩盖不了他的迷茫。

 

“舅舅,回答我!”龙溟手上加紧力道,魔翳却仍旧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最终龙溟还是掰着他的下巴撬开唇齿,把手指插了进去勾着魔翳的舌头四处刮探。



魔翳一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了一下,在龙溟把浸湿的手指抽出来之后摁住了他“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来。”



龙溟眨眨眼看着他舅舅,不解道“…………诶?



魔翳瞬间一张苦瓜脸,眼神往旁边避了避那个……上次你弄得太疼了。

 

龙溟愣了几秒,一下没绷住笑出来了。执着魔翳的手指含进自己嘴里,裹吸浸湿,画面看着很暧昧很体贴,魔翳心里却不好受。不过反正他裤子都被脱了,大腿间被龙溟带着茧子的手抚摸了个遍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



就在龙溟觉得手指湿润得差不多之后,他松开嘴对魔翳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就看着他那身板单薄的舅舅弓着腰别扭地插入一根手指。



……”异物入侵很不舒服,可是他不敢叫。反正平常也是很能忍的长老别扭着一张脸,不出声,动作却很卖力。龙溟伸手把玩着舅舅的发丝,顺着长发和脊椎往下游走,摩挲着尾椎的时候让魔翳一阵轻颤。



舅舅,别停下。龙溟在魔翳耳边小声说道。魔翳心里积满了怒气槽,还是很听话地插入第二根手指。



后来这次奠定了以后他们做活塞运动的节奏。魔翳自己来扩张不仅仅是因为,那个,龙溟不会搞,还有的是双方互相的尊重——当然于龙溟来说是不太爽的。



舅舅在怀疑我的技术。当时还不是夜叉王的龙溟沮丧地想。他双手撑着柱子把魔翳圈了起来,给他最小的活动范围自己弯腰扩张,顺便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撩拨点火,并且不太赞赏长老步步为营的谨慎态度。于是在魔翳插入第三根手指时候龙溟自己把手指插了进去。魔翳觉得穴口那里挤得不得了,深深抽了一口气,整个魔都僵住了。



龙溟自顾自进入了一些距离,轻轻抽送,就在这时候听到有一叠脚步声由远至近。龙溟笑着贴住了肉壁重重一刮,长老猛地一抖简直就叫了出来。他含着泪抿唇忍住,这群被大长老深深诅咒了的侍女们快步走过后长老松了口气,而后穴逐渐开拓总算不是那么紧了,但也容不下龙溟第二个探进来的指头。魔翳别扭地晃了晃腰,龙溟的指头在穴口那转了转还是整个抽了出来,接着把魔翳的手也拽出来,让他立直了靠在柱子上。



我就在你这里找到答案好了。



龙溟露出一个状似温暖的笑,接着毫无预兆地挺进魔翳体内,让那魔整个重心都往上移了几寸,随后落回来随着他猛烈的抽插而波动。



魔翳的躲闪几乎让他耗尽了耐心。夜叉的皇子正值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龄,有强烈的感情。他希望能得到回应,对刻骨的名为爱的感情的回应。魔翳虽然几乎瘫软地靠在柱子上,但从他别扭的面部表情里龙溟能读到,舅舅有些享受这种感觉——是因为对象是自己所以觉得愉快。



只是魔翳自己都不想承认罢了。



想到此,龙溟松开揉捏把玩乳尖的手,贴到魔翳的脸颊边轻轻抚摸睁开眼睛好么,舅舅。温柔的声线,口气是命令的句式。魔翳偏偏头,因为是一条腿架在龙溟腰上,所以双手扣住龙溟的腕子作为支力点的他几乎就快倒了,后脑勺垫着柱子很咯。腿部和腰部都酸软的厉害,整个魔都不太舒服,于是他撇撇嘴懒得理会外甥的呼唤。



龙溟不依不饶抽空掰过他的下巴面向自己,又重复一遍看着我。魔翳在抽插的撞击声中沉默了一会,缓缓睁开带着水雾的眼睛。



他听到龙溟问道魔翳,你到底怎么想?



想什么,和外甥做这种事的感想?夜叉长老弯了弯嘴角,哼了一声没开口,却被龙溟掰开下巴撬开唇齿,深深一吻。



这真是疯狂,太疯狂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长老无奈地想着,身体却很老实地回应起了龙溟。舌头上下交缠在一起,龙溟的火热顶着他,撩拨快感都让他觉得疯狂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很快乐。不是么?



思绪正在散乱的时候一个脚步声再次接近。龙溟停止了猛烈的抽插,骤然的落空让魔翳恍惚的竟有些萎靡。那个脚步的主人似乎很迟疑,走的很慢,在寻找着什么。



龙溟和魔翳很默契地都默不作声,连呼吸都不敢出声。他们还是接合在一起。龙溟看着魔翳红润又凝重的脸色,心底涌上一丝冲动。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浅浅地抽动了一下,于是毫无防备的长老几乎忍不住呻吟的欲望。

 

魔翳下意识地想伸手捂住嘴巴,龙溟却先他一步死死抓住了法师苍白的腕子,让他挪动不得。
一只手扣住两只手腕,把它们举高和主人一起摁在柱子上,龙溟从之前探索的魔翳的脆弱部分开始,由脖颈处开始舔吸,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同时偶尔抽动一下,让死死咬住下唇的长老眼里的泪光越来越闪,鼻息越越来越急促凌乱。
他快撑不住了。
龙溟自己也是。
羞耻和紧张催生了欲望,让之前能隐忍的空寂无限的扩张,把魔翳的理智全都击碎了。
于此并存的是内心滋生的,是对于外甥的渴求。



待那脚步声逐渐远去,龙溟松手搂住脱了力的舅舅,在他耳边低语舅舅,你是在享受和我做爱的过程,不是么?他的无助仿佛是轻微的抽泣,缭绕在魔翳耳边为什么不回应我,你是在讨厌我强迫你?



魔翳缓缓把脸孔埋在外甥的颈窝里,闭上眼睛。他最终顺应着心底的呼唤,用颤抖的臂膀拥住了外甥。



龙溟,我不是讨厌你,也不是讨厌这种事,我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它。



魔族应该坦然面对自己,和自己的欲望。魔翳平时觉得自己够坦然——没有就是没有,现在面对外甥的火热他怎么就退缩了呢?当然这有很多很多原因但……魔翳忽然想明白了,遵从本心就好。于是他伸手抱紧外甥,于是他轻声呼唤龙溟,于是他接受了外甥的爱意——虽然还不会承认自己也是同等,甚至要更深沉的爱。



我感受到你的爱了。



刚说完就被外甥欢喜的抽插顶得高声呻吟,魔翳有点后悔是不是说的太早了。抽插的频率加快,龙溟生涩的抚慰也让魔翳的分身涨的厉害。



……就快……快了…………



长老断断续续的思绪被龙溟猛然摁住他的前端掐断了,随后他扭动身体无力地挣扎了一下。



…………



唔,我还没好,舅舅你等等……”



魔翳靠在柱子上忽然心底产生了无限的恐惧感——这种事情你在哪学的不会是我的藏书吧!!



最终他俩,谁都没机会发泄,也是龙溟自食恶果。
这场性爱结束于匆匆来找魔翳长老的王后侍女。龙溟在侍女的呼唤下不得不放开了魔翳,和他舅舅分离开。
他们各自平整呼吸和衣服,只是高举的旗杆怎么都下不去。魔翳艰难地弯下腰捞起腰带和裤子,龙溟顿了顿伸手体贴地帮舅舅系腰带平领子,最后神色平静地一前一后从柱子背面绕出来现身,然后一脸平静地朝夜叉皇后寝宫走去,当然,各自怀揣着满心的草泥马,还有高举的旗杆。



抱着刚满月的龙幽,腰酸背疼的魔翳长老外表严肃,内心羊驼踏丘尼玛这次养外甥一定不能养成基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多年后在开发山有幸得到软星包子真传羊驼踏丘的夏侯瑾轩大概没想到,这是他二叔早年的心の秘籍,只可惜他自己从来没用过。

 

福兮祸所伏。

这句话根深蒂固地扎在魔翳的脑子里,不是因为他悲观,而是经验所致。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发生地上捡了一枚铜板结果这个魔下一秒就左脚踩右脚摔了个狗啃泥的事情,这让他对这句话体会颇为深刻。

这似乎有点牵强,不过……从他抱起小外甥,那紫发小魔睁开眼睛第一句开口叫舅舅的时候他心里除了欣喜还有一丝复杂。

又有什么……要发生了?

结果还是好事。

在他抱着七个月的小婴儿给他喂奶,咳,喂水这震惊劲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安心吃水果的夜叉王后半撅着嘴巴发话了。

“你姐夫说……你的功绩应该够了。”

魔翳立刻回身,闭了闭眼睛有点兴致缺缺,甚至不屑于顾“这就是在铺后路了?”

“瞎说,陛下是欣赏你的能力!”

“我知道,毕竟大长老空缺很久了。我有这个能力,魔家也有这个传统,可我不想觉得他这是算补偿我们。”

“补偿?小翳你在说笑么?”银发女魔拍了拍手,嗤笑一声“龙戬不欠我们分毫,为什么要补偿?你呀别想得太多,这是高升。”

“好吧……”

“还有最近你少往我这里跑,告诉你外甥也一样。”魔荫忽然换了撒娇的口气。

“诶?可是阿幽他……”

“得了,我这个母亲该干的都被你们做了,我还有什么存在价值,你们俩安心给我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可是……”

“在这样下去阿幽连娘都不会叫了,我可亏大了!”

夜叉王后的眼睛里细看有点泪汪汪的,可是魔翳不为所动,只是用拳头罩住嘴巴轻咳一声“咳……那个,他叫舅舅又不是我的错……”

刚说完怀里的小魔忽然睁开眼睛,张开手口齿不清地说着“歌……咯……”

“看看?叫舅舅叫哥哥就是不叫娘,我这还算个什么啊!”

自知理亏的魔翳泄了气,柔声说道“好……你别累着啊。”

夜叉王后的口气缓和下来,难得的柔情“与其把时间都给你们,我还不如多陪陪阿幽……”

时间也许不多了。这句话即便姐姐不说魔翳也明白,可他很不想明白。魔荫现在的感觉和他们的母亲一样,魔家姐弟的母亲是个温柔娴淑的魔,很宠孩子,可能是由于她的魔力并不是特别突出,衰弱的慢一些,在魔翳十四岁的时候死去了。于悲痛中的父亲看到自己儿子和他的母亲是那么的相像,显然是一件更加痛苦的事情,何况也许可以说,魔翳的出生加速了他母亲的死亡。

魔族从一而终,夫妻之间只有一个孩子的情况很多。可魔翳的父母在魔荫出生后一直希望再有一个男孩继承家业,他们这么决定了,也承担了相应的后果。现在魔荫的状况使魔翳联想到二百多年前模糊的母亲的影子,让他有些害怕。年轻时也曾经自私地想过姐姐这辈子就不要嫁了,自己一定会变得比任何魔都强大,一直护着姐姐,也不会让她生育,这辈子一直相守下去。直到姐姐遇到了龙戬,很老套,他们在军营切磋了,姐姐输了,然后姐姐锲而不舍地一直追着夜叉王子,最后追到手了,魔翳也对龙戬恨不起来了。

魔族对于感情这种事很开放的,唔……似乎可以看出来龙溟的确很像母亲。

近期魔翳有些郁郁寡欢,龙溟看得出来。他能做的也只是尽量成长,帮父亲处理政务,偶尔和魔翳说话除了阿幽就是政务,好像别无他话。魔翳也不遮掩,总是会旁敲侧击龙溟何时打算成婚。

“舅舅,我才成年没多久你就打算让我成婚?您自己的事您还没解决吧?”

魔翳虽然被呛了一下,但还是镇定自若“这点不用你操心,但是王储的婚事是大事,必须尽快,妥善地安排。”

“可是除了我之外不是还有阿幽么?王储也有人选,没什么好担心的。”这话说完龙溟还在想后招如何,可是没想到这次魔翳想了想居然很快就点头了。

“不错,我族不像人类。对于传兄弟还是传子嗣那么执着……好吧,这事也不用急,有时候一个单身的王子更有价值。”

龙溟挑了挑眉毛,有些不开心“舅舅……”

魔翳很坦然,直视外甥不满的目光“龙溟,你该明白,你的一切都与夜叉挂钩,没有任何例外,也不会有任何别的价值。”

“一切为了夜叉,我明白……”龙溟叹了口气“可有时候,还觉得难以接受……舅舅你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冷静冷酷了。”

“……”魔翳什么都没说,静静站在那里任由龙溟看着。最后思量许久的夜叉王子上前一步,高过舅舅些许的外甥严肃地握住了长老的手,拍了拍。

“我可能并不完全懂你,可我理解舅舅,为夜叉本心不改……我也会努力的。”

“你现在就完全够了。”看到自己的学生算是经过考验,帝王的老师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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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溟翳] 从相识到相知,这个过程可能有点疼 BY 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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