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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表面上看起来夜叉王龙溟和大长老魔翳总是配合的天衣无缝,正如龙溟自己所言“长老总是与孤不谋而合。”
但这件事其实……魔翳自己很想说,和外甥的关系并不如外人所想的那么理想。
比起相辅相成,魔翳还是觉得这辈子就是欠外甥的,所以会被压榨。
事情要从龙溟的降生开始,第一眼见到那个小小软软的孩子,魔翳觉得这辈子的温柔都要被用尽了,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握了握那小小的胳膊后抬头说道“这就是姐姐的孩子?好乖。”长发滑落肩头似乎瘙痒了那细嫩小胳膊,小小的魔睁开眼睛抓住眼前柔软的银色发丝,在手里摆弄开始咯咯笑。
“瞧啊,他很喜欢你呢”夜叉王后小心翼翼把怀中的婴儿递给自己的弟弟,高兴地笑着“抱起来亲亲他吧。”
“龙溟,我是舅舅哦”魔翳把小魔抱高一点,嘴巴还没贴上去,小婴儿就左手拽着他的一缕头发,右手干净利落地拍在他脸上,然后眨了眨眼睛委屈地哭了起来。
手足无措连哄带抱最后任由龙溟把尿撒在他身上的魔翳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婴儿,就是他一生的克星。
姐姐和姐夫很忙,虽然魔翳也是重要官员,但总比不过需要征战的他们不在家的时间多,于是照顾和教育孩子的责任压在了这个单身魔族的身上。
魔不像人类宫里规矩那么多,魔翳在特许下经常进宫陪着外甥,过夜照顾喂奶换尿布……呃,反正一个妈妈该干的活计除了自己哺乳之外他全干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应该喜欢外甥,但……事实……总是很打脸。外甥是很黏着他没错,但也总喜欢欺负他。在他的衣服上糊满口水,撒尿,揪头发玩弄也算是家常便饭,总不至于弄疼了他但也是需要麻烦处理的一大堆事。更要命的是龙溟经常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无缘无故哭起来,但是侍女们说魔翳如果不在哭的声音更大…………哦蚩尤啊外甥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后来边关安定了些,魔翳逐渐退出抚育龙溟的责任圈子,只是每几天进宫看姐姐的时候顺便被欺负欺负,直到龙溟十几岁到了上学的年级,他被夜叉王召进宫里来郑重其事地把教育下任夜叉王的责任交托给他了。
“孤决定还是把这个责任交给你,毕竟你是他舅舅,教育起来不顺心想打就可以打。”夜叉王轻松起说道。
“臣…………定不负所托。”艰难又严肃地回答着夜叉王的魔翳其实心里是这样想的——臣可以辞职么!
另一边的龙溟对这个决定也不怎么满意。自他五岁起舅舅就变成了长老魔翳,一点也不好玩了。
龙溟很了解魔翳,他是个看起来很正经的魔,无私欲,无情欲,冷冰冰的但是……其实很好欺负。导致长大后的他看着自家舅舅那张摆起来的扑克脸有点厌烦。
要知道在自己小时候那张脸可好玩可好玩了,带着笑容,有时候十分抓狂,但还不敢吼自己。尤其是那脸挂着温柔小声哄劝自己的时候…………让龙溟更加不太习惯魔翳那张公事公办的脸。
教育外甥也是公事?
逆反心理在作祟的龙溟愉快地决定——我要不好好合作。
龙溟和以后的龙幽不一样,他本身很喜欢看书,很喜欢学习魔翳交给他的知识。王道也好诡计也罢,他都有很好的吸收。
“兵者诡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舅舅现在你看到的是我的幻影当然你一下就能猜出来对不对,我们现在来实战一下吧,你能不能找到我呢?”某天进入龙溟书房的魔翳看到了三天前刚和他学完幻影术的龙溟使用的幻影和他这么说……
龙溟吸收完的知识总会活学活用地在魔翳身上,被搅得精疲力竭的魔翳总觉得某一天会被外甥活活气死。
不过……在玩闹的中途总有些适合休息的地方摆上杯水,啧……这个外甥还真是细心啊。
终于有一天在小憩时被外甥偷袭了的长老抓狂地出现在夜叉王后面前“姐,你能不能管管你儿子?”
“他怎么了?”夜叉王后安心擦着长枪头也不抬地问。
“你看看怎么了!”魔翳指着自己脑袋上两个马尾辫抓狂道“这发绳被他用魔力套死了!”
夜叉王后一抬头立刻笑了快一刻钟,之后才忍住笑揉着肚子和她弟弟说话“你……哈哈,今天教他捆缚术?”
“对……”魔翳黑着脸回答道。
“这不是学的很好嘛,不愧是我儿子。”端赏艺术品姿态的夜叉王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问题不是这个!”
“你难道还想让我帮你解下来?多大个魔了别娇气。”
悻悻地自己拆开辫子的长老颇为不耐地说“本来是想给你看看证据的,没想到你丝毫不在乎弟弟的身心健康啊。”
“这个小把戏能困住你?”王后直起腰来渐渐忍住笑容,严肃地说道“他只是贪玩而已,没什么不好。”
“可他都快成年了!还这么闹……”
“说到这个,关于那方面的知识你也该跟他讲讲了吧。”
姐姐直勾勾地盯着魔翳,反叫他各种不自在,扭了半天头悻悻说道“…………能换个女魔么?”
“那不是更尴尬?”
“………………”魔翳想了想,最后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了“说起来性教育不是母亲的职责吗怎么都丢给我啦!”
“我又不是他老师。”夜叉王后平静地说道。
“借口。”魔翳眼皮不抬,但是鄙夷地说道。
“我没你看得藏书多。”
“借口……”魔翳终于抬起眼皮鄙视了姐姐一眼。
“我要教就只能实践,你能教理论。”
“………………借口!”魔翳敲了敲桌子抗议道。
“诶呀讲那种东西人家害羞啦!”
看着丢下长枪捂住自己脸孔的小女儿做派的夜叉王后,魔翳咽了咽自己堆到口腔的腹诽,张口道“那我就不害羞了么……”
“你?你会害羞么?”夜叉王后抬起头,将视线中‘你的节操不是早八百年前就没了么?’的讯息毫无保留地传送给了魔翳,并且还附赠‘再说你害羞关我嘛事’的不屑,都让长老感受到了自己姐姐那无微不至的‘关怀’。
曾几何时我的形象在你心里变成这样了啊姐姐。
于是这‘性安全教育’还是由魔翳给龙溟上了,地点自然是龙溟自己的卧室。长老捧着书又拿着几张图给龙溟看过,然后讲了讲生理系统,最后龙溟托着腮帮子总结道“简而言之就是插进去,拔出来,再插进去,再拔出来?”
“不不”魔翳放下茶杯摇了摇头,纠正了外甥“是插进去出来一点,再进去,不要全出来,力度随你喜欢。”
“差不多懂了”龙溟点点头,然后问道“舅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累……”魔翳回答后面对突然扑过来的外甥的脸,不自然地向后躲了躲“干什么?”
他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龙溟越贴越紧近,并且挂着十分眼熟的笑容把手臂环在他身上“活学活用,融会贯通一下,舅舅不会拒绝吧?”
魔翳拒绝了,十分激烈地拒绝了。但悲催的长老悲催地发现自己刚喝进去的茶和室内的熏香混合正好是抑制魔力的药物,而拼力气完全不是他的强项,就这样被外甥用他教授的束缚咒制住手脚压在椅子上。
“龙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知道”扒开他的黑高领玩弄脖子上魔纹的龙溟坦然回答“和长老您进行活学活用的步骤。”
“呃……”敏感地带被袭击的魔翳耳根一红,下意识一躲继而愠怒道“放开我,不像话,尊师重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臣从君命,这是舅舅教我的。”
“这句话不是让你思淫欲的时候拿来挡箭牌的!”魔翳尽力挣扎无果,龙溟反而被欲望催的鼻息都乱了,扑在他的脖子上又啃又咬,长老呼吸凌乱着继续进行教育“你……你该自持!”
“魔族本就遵循欲望而动,这可是父王交给我的道理,舅舅你不能反驳吧。”笑着扛起魔翳,龙溟摸着舅舅的后背,丝毫不留余地反驳道。
魔翳要被气炸了,但是平时巧舌如簧的他发现连唯一自由口舌也说不过自己的外甥,不禁觉得十分挫败。
这也算教育‘失败’的一种吧。
他被放在柔软的褥子里,似乎为了造成某种情趣龙溟把他无法动弹的双手绑在床头上,还将抽下的腰带罩在长老的眼睛上。魔翳的袍子散开来,高领的长袍被扯开领口,从下往上扒到胸口的位置,紫色外袍和内袍只剩袖子搭在胳膊上,下身的亵裤被龙溟褪下丢到一旁,发冠也被扔在枕头上。现在魔翳的私密处几乎毫无遮掩暴露在外甥的视线中。
褪下衣袍的魔翳的身体显得更加消瘦苍白,除了皮肤细滑肌肉之下一摸上去都是咯手的骨头,但龙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这样的他。魔翳身上的熏香也好,冷峭的轮廓也好,紧抿的唇形,脸上身上魔纹和腰带覆盖下细长的眼睛都是他非常熟悉,非常想与之亲热的那个选择。比其他的魔都好,好上许多倍。
而长老的那里和王子一样……很粉嫩,显然没怎么用过。于是龙溟在弄乱了自家舅舅的头发后握住那个微微有些肿胀的东西,在手里微微揉搓“舅舅,你这里是不行还是不想?”
“不要说这种无耻的话!”魔翳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句。被剥夺视力的他体感更加敏锐,龙溟轻轻套弄几下就觉得开始发热,不由得挺动了一下腰肢。
“呵……”龙溟轻声笑着,放下手中的挺立,五指从股间慢慢抓着皮肤向上,细细拨弄因为寒气和胳膊的肌肉带动着逐渐挺立的乳头。
胸口处的浅灰色魔纹被一并拨弄,长老的身体十分忠诚于自身的反应,不由得喉头蠕动着呻吟了几声。龙溟笑着贴近了自己的舅舅,感觉体表正随着自己对其敏感地带的玩弄而升温,不由自主地含住了魔翳的耳廓连咬带舔,轻重力度毫无经验,结果就把魔弄疼了。
“啊……轻点……”魔翳晃动一下身体叫了出来,龙溟闻言退后,开始盘算接下来怎么办。他的视线滑到舅舅微微张开的大腿间造成阴影的地方,感觉下身开始发硬,然后下床找了一阵终于寻到了一个瓷瓶,倒出油膏一点在手上双手互相揉搓。龙溟把舅舅的大腿掰开了一点,跨坐在中间。
感受那一个手指探到了穴口,魔翳猛地一缩肌肉,穴口就紧紧闭合了。龙溟戳了半天见那里闭得更紧微微有些恼怒“舅舅,配合一下对你有好处。”
“这点困难都无法征服的话,殿下还是趁早放弃吧。”暗暗使劲的魔没好气地回答。
“啧”龙溟想了想,一个指头就慢慢地在褶皱处打转,痒得难忍的魔翳不由得穴口一张,王子就瞅准机会把手指戳进去了。
那里的确是从来没被开拓过,紧得发涩,不过因为刚才的抚慰似乎有点潮湿。龙溟对这种事情也是初历,懵懂着进行生涩的扩张,不时弄疼了魔翳也着急着停不下来。草草塞入三个手指又搅弄了一会他就抽出来,眼看着***缓缓闭合,心里的邪火蹭地一下又冒上来,当下裆部支起一个小帐篷已经是难忍难耐了。
“让你见识一下夜叉男魔的持久力。”说完龙溟脱下裤子,顶到魔翳刚刚被扩张完的那里,双手垫起魔翳的大腿把那身躯又往上抬了抬。
“你这个还没成年的小魔持什么……啊……唔唔”魔翳刚想开启嘲讽模式就被突如其来的进入顶了回去。虽然经过扩张,但毕竟是第一次被开拓,龙溟做的也不够认真,实在是紧的可以。于是龙溟那还不算成熟的欲望刚进入半截就卡住了,夹得他自己也疼。
“……放松点”龙溟额间冒汗,手上箍紧了魔翳的大腿。
“嘶呃……你……你先出去!”比他更疼的魔翳大汗淋漓,扭曲了五官叫道。
龙溟听话地退了出去,不过还留了一个头在穴口那里,等着他舅舅的脸色有所缓和然后快速地再次插了进去。这次进去大部分,只是根部的一点还卡在穴口外面。魔翳的手腕无力地挣了挣,牙关咬的死紧愣是没哼一声。龙溟等他适应了一会再出去,又进来,出去……几个回合后龙溟的阳具终于全部被魔翳的肉穴吃了进去,生涩的结合也逐渐变得柔软。
“舅舅,这里……就是你刚才说的地方吧……舒服吗?”龙溟浅浅地抽插了几下,满意地听到舅舅无法抑制的闷哼。
“啊……呃……我说的话你……根本没听……那是女……呃唔……停下来啊!”
龙溟就停下来了,随后轻轻晃动身体颠了魔翳一个七荤八素,然后使着坏贴到他耳边问道“舅舅,然后要怎样?”
“啊……不是教……教你了吗……唔……”魔翳的肠道被塞得满满,十分难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没教到这里啊。”龙溟满脸无辜地退开一点,学着书上教的样子叼起魔翳脖子上细嫩的皮肤轻啄舔吻,让身下的么魔的后穴不自主地微微收缩“舅舅,你夹得更紧了……呵,难道就想这么含着不松了?”
“啊……你…………”魔翳觉得干脆就不要脸了吧,于是在喘息的夹缝中咬牙说道“动……动一动……”
“怎么动呢?这样?”龙溟挺动腰肢在魔翳的后穴里转了个圈把长老磨得理智全无,呻吟也高了几分。
“唔唔啊啊……不……出去……再,再进来……就和你……刚才一样!”
龙溟闻言轻笑一声,缓缓退出,然后开始抽插。油膏被阳具带动挤出,龙溟的阴囊不断叩击身下的魔,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于连接处的水声响成一片。
龙溟一边享受这样的声响一边思考着——如果下次那双被绑在床头的手能抚上自己的后背就好了。
而被压在身上被龙溟生涩的扩张弄疼后来直接进来差点弄到菊花流血的长老想的是‘麻痹,下次如果再有这么一回我一定自己扩张,太疼了。’
眼见着魔翳的阳具逐渐抬头,龙溟再次轻咬魔翳的耳垂,调笑道“舅舅,个中滋味如何只有你能体会吧。”
“…唔………哼。”魔翳从鼻子里算是给了个答案。
“怎样?”
“不过如此……”魔翳好容易从抽插中喘口气,说了一句较为完整的话“你……啊,蒙住我的眼睛是……怕我可以施法跑了呢还是不敢看我?”
龙溟愣了一下,轻笑一声“既然知道何需问呢。”
魔翳往后躲了躲“拿开它,我不会跑的。”
“…………这么说舅舅想看着我?”龙溟诧异地挑了挑眉毛,又有些兴奋地问道。
“是,想看你这个小混球……呃……”
被顶了个手足无措的魔翳内心狂吼:这种事情你倒是无师自通的快!
最后他们还是接吻了,龙溟把罩在舅舅眼睛上的腰带解开,看着那双因为疼痛弥漫水雾有潮气的眸子,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魔翳长翘的睫毛刮得他痒痒的,然后舌头顺着鼻梁向下,撬开了没有防备的嘴巴。
魔翳不会弄疼龙溟,于是他任由龙溟肆意而为。在唇腔中,在后穴中都接纳了外甥的存在,最后精疲力竭地接受了外甥泄在肠道中的欲火。
随后被解开禁制的长老没有想快速逃跑,他维持着那个被捆住双手的姿势躺在床上绝望地想‘该怎么跟姐姐解释啊……’
二、
最终魔翳没跟任何魔说这件事,他把困扰和无奈都咽在肚子里,随着龙溟去了。
而龙溟也知道一次并不能改变他俩的关系,相反,他感觉到自己的舅舅躲得更远了。连上课的时间都见不到。
还是龙溟去找到了长老,捏着一本册子递到他手里非常礼貌地说道“这是上个月你给我布置的作业。”
“多谢殿下”魔翳接过,恭敬地欠身“只不过您现在长大了,上次的课程是我给您的全部。陛下正考虑让您去军营历练,您还是多和教您枪法的将军谈谈吧。”
沉默了一阵子龙溟盯着他舅舅十分直白地说道“你在躲着我。”
“对,我就是躲你又怎么样。”魔翳板着脸回答道。
龙溟转了转心思,笑道“虽说魔族法术天赋不高,但如舅舅这样的天才每个国家也可能有几个,与敌军短兵相接我练得多了,法术是较量如何还请舅舅赐教。”
“……”没有拒绝的理由,魔翳只得同意了这个请求,并把每天早上的晨课挪到了习武场去。这时候他为了方便活动只穿着一身长衫,高高飘起在空中的姿态映入龙溟的眸子里时龙溟就记起来了。
正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舅舅让他心跳加速来着,让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魔翳。
所以想多看几次呢,应敌的长老。
后来商议龙溟去军营的事,他自己站出来提议道“魔翳长老精通兵法韬略,法术天赋更是高超,虽然没过领兵但如果和我一起去军营历练也是好事,顺便可以相互照应,还望父王批准。”
听得底下窃窃私语,夜叉王偏头想了一会,赞许地点头“考虑甚是周全,准了。”说完他转向文臣一列中的魔翳唤道“那就劳烦魔翳随王子一并去军营吧。过阵子龙溟出征你也随军在侧,你虽然是文官,累积点战功也是好的。”
魔翳在朝堂上气的把嘴唇都要咬破了,还是拱手感谢吾王栽培,最后愤愤地剐了自家外甥一眼。
这不是躲不开了么……
于习惯军营生活魔翳很是不习惯,他不练武,也不习惯流汗。作为一个总跟文案打交道的文官他在军营里也很是格格不入。
钱,粮——只要负责这些就够了,连出谋划策都轮不上他开口。
虽说是长老,是跟着皇子一起来历练的,但主将还是不太待见这个不会舞刀弄枪的魔。面上客气,还是从心里疏远他,让这个文臣在军营中更加边缘化。
也好,这样在武将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魔翳可以呆在帐篷里安然看书而不被打扰。
…………除了总是喝的有些迷糊跑到自己帐篷里来撒娇的外甥,没有什么打扰。
那次之后龙溟还算安分,除了偶尔抱着自己,靠着后背闭眼醒酒之外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尽管魔翳的是想躲着他,结果变成不得不和他同一个军营里两个帐篷还是挨着的局面,对此魔翳的确很多不满。但龙溟似乎也在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让魔翳有时间喘口气,所以长老对这个安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都说酒后的欲望会更大,不过龙溟这阵子一直没有遵从欲望而动,到叫魔翳忍不住自豪起自己的教育成果来了。
这孩子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教出来的,顶可爱的。这么想着魔翳就伸手揉了揉外甥的头发,哎,即便是可以算作成年也不过是个几十岁的小魔啊。
魔翳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他聪明,大度,机敏,睿智,武艺超群,有王者之气。在魔翳自己身上欠缺的富足的,龙溟身上分文不少,这样的好材料哪个老师不会喜欢呢。
就说他对着干吧,可他的确把你教授的东西都学会了呀……唔,虽然叫嚣着并且不把所有布置的作业都写了还有意无意的讽刺你布置的作业很没有是挺让人火大的,不过……总归是个好学生。
看着外甥魔翳就隐约开始理解为什么姐姐小时候那么嫌弃自己了——才没有!
等外甥稍微醒了些能自己走动,魔翳就把他扶回他自己的帐篷里铺床盖被都弄好,犹豫半晌还是返身回来在龙溟脑门上轻轻亲了一口,并没有看到睡梦中的外甥露出狡黠的微笑。
晚安舅舅。听到魔翳的脚步声远离,龙溟又安然睡去。
明天的出征在等待着他们,可不能因为这点壮行酒就醉死啊。
夜叉族的男子只有在出征后才算得真正成年——换句话说魔翳这二百年下来在很多魔眼里都是个小屁孩,虽然他通过了另类的文官考试也算做是成年仪式的一种——但你这是在尚武的夜叉国呢魔翳长老,身上没有伤疤的夜叉族怎么能算做夜叉男子呢。
不是男子的未成年夜叉族——现在两名在军议上散发的魄力比那些自认为是纯爷们的成年魔要强大的多。本来这次军营历练和出征是夜叉王送给儿子的成年礼物。
不是不信任他的实力,但身为皇室贵胄让他以身犯险总归是不明智的,所以这次出征只是趁着罗刹国内有点小小的骚动之时啃一点边境线下去,然后见好就收,不是多难的事情,所以兵力也就是三万。主帅严格意义来讲也不是龙溟这个毛头小子,而是在战场上拼杀了多少年的镜家分家的族领,所以许多事情龙溟说了也不算。
于是他和后勤总管的长老的奇袭敌方要塞并将其摧毁的提案自然被主帅好言相劝,柔化否决了。可龙溟并不是可以这样对付过去的主,他有着王者的自傲,更有军事家的远见,他的辨术经由魔翳认定更是夜叉国内难逢敌手,很快主将就被他说得快心动了。
还差一步……
魔翳绷直了身体等着镜糜说出那句话。
“那……万一出事,这责任由谁来负。”
“本长老全权负责。”魔翳从末席站起来,慢慢踱到众将身前,龙溟面前,从容地转身对将军拱手“无论是职务,或者是亲缘来讲,由我顶着都更为合适”魔翳微笑着说道“这下您可安心了么?”
“那就……请长老布局吧。”镜将军干脆甩手不管,脱了干系。这样胜不归他,败也不会落在他头上。
魔翳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点点头,立刻把主心骨的身份拾起来,然后甩给了龙溟“就由殿下自行处置吧,我所想与殿下大致相同,不必再议。”
“多谢长老。”龙溟略一颔首,立刻开始规划布局,将领各司其职,分工到位,听到后面连镜糜脸上也是藏不住的惊叹神色。最后龙溟转向他身后一直盯着自己但一语未发的魔翳,严肃地说道“此地防守最为重要,也最为凶险,实为诱饵。如此重镇请魔翳长老一力为之,可有异议?”
扫过面面相觑明显诧异的多数将领,魔翳只是冲龙溟行一军礼,沉声说道“殿下尽可安心,臣在此地等您得胜归来。”
魔翳不擅长在战场拼杀,但作为一个移动炮台的他来讲坐在营寨中扔魔法砸死敌军一片显然是非常轻松的事情。营地内的弓箭手都觉得自己快闲出毛病了,在箭楼上看着长老飘在空中一团团地往出丢黑气,然后看着那烈烈风中的裙摆心里想‘怎么还不走光呢?刚才和哥们打赌他底下什么都没穿的………………干,输了。’
策应结束陆续回营的将军们看到营前死尸一片和退后四十里扎寨的罗刹族大营时对飘在空中朝他们点头示意的长老产生了无比敬畏的心里。
那一天夜叉武将永远不会忘记,看着文官高高在上扬起手时的恐惧——你说他要是扔魔法上瘾了一下没把持住怎么整。
最后魔翳在外甥安全归来后终于老老实实站在地上了,似乎松了口气。刚赌输了一壶酒的弓手偷偷凑近他的斥候哥们,顶了顶那魔的肩膀小声说道“你说长老是不是一直在担心咱们殿下啊?”
眼力见和察言观色都极好的斥候老哥笑得高深莫测“你仔细看就知道喽。”
魔翳走向被将领簇拥的外甥,在数步之外停下了,用了一个检测魔法偷偷查看外甥有没有受伤,发现龙溟完好无损后松了口气。
马上年轻的将军神采飞扬,将长枪一杵翻身下马,对于称赞之声却是谦虚得很。魔翳描绘着视线中外甥的样子,忽然心里一动脸上有点热。这样的王者风范,这样的意气风发,又谦虚自持的龙溟,的确是他理想中要一直辅佐的王。那么刚才那种少女怀春的心情……就是臣子对君王的思慕之情吧。
要自持啊魔翳。他对自己念叨着这句话,催动双脚凑到龙溟跟前,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臣恭迎殿下凯旋而归。”
“长老坐镇辛苦了,我已听说您的英勇事迹,定会向父王表奏。”
“殿下过赞”魔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受用,只是抑住面部表情颔首而对“经此一役,殿下也成熟了不少,我夜叉之国祚将在殿下身上得以延续,实乃国民之幸陛下之福啊。”
“承蒙众位将士奋勇拼杀,才有此战果,算不得我的功劳。”
“正是如此。还望殿下戒骄戒躁,更多砥砺自己才好。”
远方观察这对舅甥的两个视力极好的小兵还在交头接耳。弓兵的听力不及斥候,只是疑惑着说道“长老这一脸崇拜又害羞的表情到底再说什么啊?”
“他在说:不愧是我外甥,您就是未来的夜叉国王啊!不过要记住你还是我外甥,别骄傲。”耳朵极好的斥候冷眼答道。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魔翳长老说话这么直白?”
“以你的脑子还是管怎么射箭吧。”斥候一脸朽木不可雕的神情走远。
这边长老傲娇完,表示自己早就修完了魔翳专用画外音系博士学位的龙溟随着他舅舅渐渐走到没那么多魔的地方,然后猝不及防地倒在魔翳后背上。
“龙溟?”魔翳一惊接住他外甥,急切地问道。
“嗯……刚才拼杀的时候有点急了,魔力用光了一直撑到现在。”窝在舅舅脖颈间的龙溟小声说道“舅舅,你给我补个魔吧?”
“…………”乖乖,又被拿住了吧长老阁下?
魔翳没有理由拒绝这个过分的请求。
离晚上预定的庆功宴时间已经很近,唯一一个可以用的快速补魔的方式就是如同性事一样的液体交换,过程安全快捷无痛——如果双方合作愉快的话。
于是魔翳黑着一张脸转身,对上看起来无力,其实心里勃然待发的外甥。
“这事,只此一次。”魔翳搀着外甥进了帐篷,脸色十分不好。这次算是被这个十分诡诈的小魔拿住了。龙溟初阵大获全胜,庆功宴本就是他做主角万万不可缺席。不过……方式是什么并不能龙溟说了算,只要是能让龙溟维持动弹的程度魔翳还不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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